别宴抿起嘴角,垂下微微颤抖的眼帘,因为这件事,心里对余惟的愧疚更甚。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他不识全貌的解读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是谁都可以,我只喜欢他。”
半晌,抬起头看着韩越的眼睛,既是在宣告自己的立场,也是在为他们许下承诺,一字一顿,无比专注认真。
“这不是偶然,是必然,就算没有他,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韩越,我只会喜欢他。”
“不管你等多久,插手多少次,事实也不会被改变。”
温别宴只会喜欢余惟一个人。
...
出租车在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
小雨下的淅沥,温别宴撑开伞下车,将地上的湿漉的落叶踩得一声轻响。
这条路他也走过好多次了。
轻车熟路进了大门,穿过绿藤缠绕的长廊和已经打出不少花苞的天井花园,下了台阶再往前一段,就是余惟家所在的那栋高楼。
温别宴往已经快要冻僵的手手呼出两口白茫茫的热气,雨伞上积的雨水从四周尖端的角落不断落下。
恰好一阵风过,将树叶上积聚的雨滴都拂落下来,滴滴答答全打在伞面上。
他握紧了伞柄,将雨伞往前略微倾了些,雨水顺着放低的一面呈断线的珠子一般漱漱落下,在他眼前形成小小一面雨幕。
不经意间,余光被无意触动。
温别宴抬眼透过雨帘望去,隔着雨幕的模糊的视线里不知何时撞进了一个人影。
随着积聚的雨滴落得稀疏,那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心心念念了一路的人就站在他不远处傻傻看着他,胸口起伏不定,一看便知冲出来的时候有多急匆莽撞。
温别宴心头微动,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一步。
余惟也跟脚下生了根一样停住了,近乡情怯,就那么远远看着他,也不说话,如果不是握着伞柄的手已经用力到指节泛白,看起来倒真和一旁一动不动的大树没两样。
温别宴低头看看面前积了一层浅水的台阶,雨滴打在上面溅起涟漪,忽然让他想起了之前和余惟散步时遇见的那对有意思的情侣。
以及,余惟那句想要帮他撑一辈子伞的喜欢。
眼底浮出几不可见的笑意,倒春寒的湿冷好像也没那么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