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药香,映不出的是帘后人苍白面容里暗藏的华光。
第一重帘幕过,见乌墨锦袍自榻边垂下。
第二重帘幕过,见袍角淡淡金丝线镶嵌,一笔勾勒成龙纹。
第三重帘幕过,见一双凤眼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间暗生诡谲。
帘后人盘膝而坐,唇角半含笑意,摊开的手掌上停一只金丝雀,黑头红金翅,正垂头啄着撒在雪白掌心上的淡黄谷子。
他低低垂眼,淡淡开口:“南烛。”
烟粉色衣袖拂纱穿过,一婢女模样的人从帘后走出,恭敬颔首:“殿下有何吩咐?”
“十六年了……”他抚了抚手中金丝雀饱满的羽翼,窗檐上悬挂的竹制芙蓉笼忽然“咔”一声四分五裂,“是时候了。”
分脏的三人分出了难事。
晨曦下,江凭阑叉腰,站定,仰头,望天思考。三匹马,三个人,两名人质,万能的自己竟不会骑马,这下怎么分?
大小个子也叉腰,站定,目视前方,看小姐思考。三匹马,三个人,两名人质,万能的小姐忘了学骑马,这下怎么在看住人质的同时保全小姐的面子?
商陆的态度很明显:三个人三匹马正好,放了我们,各自省事。
微生玦的态度很暧昧:我会骑马,我会骑马,我会骑马。
最后的结果是,坚持“男女授受不亲”的商陆获得了将手绑在身前的特权,一个人一匹马。坚持自己会骑马并且把手绑在身后也会骑的微生玦承诺半个时辰之内教会江凭阑马术只要她上他的马。于是,大小个子挤在了最后一匹马上。
马术速成班的课堂上,双手被缚的老师正循循善诱着坐在前头的女弟子。
“抬头,挺胸,收腹,坐正,后背贴住我。”
江凭阑露出狐疑的眼神。
“握缰绳,放松,靠紧我。”
江凭阑的眉毛竖了起来,顺带将拳头也竖了起来。
微生玦立马收了笑意,神情严肃,态度认真:“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身体前倾。对,对……很好。”
事实证明,说半个时辰是小看了江凭阑,这种“动作类”的技能向来难不倒摸爬滚打长大的她,约莫一炷香后她便已掌握了基本的马术。微生玦虽偶有嬉笑,教的却是不赖,总能点到关键处,还传授了不少技巧避免她初次骑马磨伤了小腿肚。
江凭阑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几乎没接触过什么女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