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晓得他这个儿子藏拙藏到了这般境地,不知是该欣慰后继有人,还是该后悔没早日废了那病怏怏不中用的太子。”
微生玦一直笑眯眯听着:“既然藏了,便是要藏到底的。我本无意江山,偶有所为也不过身在皇家不由己。至于皇位……”他笑得坦荡,“那是我微生家的事,便不劳阁下费心了。”
喻南也不再多说:“那是自然。”
江凭阑看着两人笑里藏刀口蜜腹剑阴阳怪气的模样实在不舒服,耐着性子站在一边听了一会,见他们沉默下来,赶紧插话打圆场:“两位睡了两天该饿了吧,今天吃火锅,给你们尝尝我们江家的火锅配方!”
两人侧过头看她,眼底神色都有些疑问:火锅是什么?
江凭阑翻了翻白眼,自语道:“古代的火锅叫什么来着?骨董?还是便炉?”
两人依旧毫无反应地看着她。
“一个大锅,底下点着火,一边往里头丢生食一边吃,你们没有?”
微生玦想了想:“你说的这个吃法……北方似乎有类似的。”
“那就给你这个微生皇子尝尝人家皇甫人的吃食了,东厢后院,午时一到便开锅,两位可一定要赏脸。”她说罢朝门外走去,转身一瞬,隐约望见喻南眼底的神色黯了几分。
两人果然准时赴约,只是在看见东厢后院那排场时都愣了愣。三张大方桌拼成一列长桌,每张方桌底下都摆着燃得正旺的火炉,桌子正中各凿了一个大洞,洞与上头所置锅底大小相合,使得那锅既能稳当地架在桌上,又能接触到桌下的炭火。
而那一身黑衣劲装长发高束的女子正站在长桌的一头,插着腰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最前头那个锅,火不够旺,再加些炭。阿六,你把调料端上来,十七,你去端菜,南烛、夕雾,你俩别忙活了,过来坐。”
两人一听都有些愣神,“过来坐”的意思是?
“愣着做什么?”她一手一个把俩人拉过来,“吃火锅就是得人多才有意思,你俩坐这张桌子,跟我一个锅。”
南烛刚被按在凳子上就看见不远处望着这边的喻南,站起来急声道:“这等逾越之事万万不可的!”
江凭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正见喻南和微生玦负手瞧着这边,赶紧挥挥手招呼:“哟,来了啊!过来坐,中间那锅是给你们俩病号准备的清汤。”
微生玦不情不愿地走过来,颇有些忸怩的样子:“凭阑,我觉着我该和你一个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