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吃到后来什么下属什么主子都已忘得干净。
“答对我手中这盘调料里头所有食料者,再奖一盘肉!答而漏答者,罚酒!”
“我来我来!香油蒜泥小米椒,麻酱生抽韭菜花,还有一味……还有一味……”
“还有一味豆瓣酱!”
“哎!你小子怎么敢抢我词!”
“不管不管,主子罚酒,罚酒!”
“有伤者不宜酒,三大碗白水替!”
“凭阑,你这是要撑死我呀!”
“主子愿赌服输啊!”
“三大碗白水便难倒了殿下?”
“是也,如此难事,喻公子也来试试?”
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深冬里,梅枝携香,偶有几束光打进这偏院里来,照见席间袅袅烟气里或是谈笑之人,或是其人手中银筷夹着的肥美晶亮的涮羊肉和片黑鱼。
许是日头太过和暖,佳肴太过诱人,席间人无酒自醉,以至于多年后,再回忆起今日的火锅宴时,心中竟唏嘘不已:这最初的,也是最后的,来不及顾念尔虞我诈的共饮。
……
日暮时分,曲水县西面一处无名山坳,几名黑衣男子正趴在地上仔细察看着什么。久未逢雨的泥土干冷而稀松,走得远些的一名男子目光扫过一处塌陷,蓦地停住,俯身捻起一小撮泥土嗅了嗅,脸色一变,赶紧将四周泥土细细翻看了一番。西斜的日头渐沉,那男子举目四望,眼前忽然一闪,是夕阳照到金属表面引起的反射。
金属?他奔过去,捡起地上的物件,瞪大了眼睛。
“这里有个弹壳!”
其余几人匆忙奔来一看:“mp-443的弹壳,是世迁哥的枪没错。”
“那边的血迹与弹壳的距离刚好吻合,你们去村里问问情况,我去写信通知小姐。”
“好。”
……
夜凉如水,砭人肌骨的寒风绕过山石,吹败了园子里开得最好的一枝腊梅。
无星无月之夜,只闻琅琅玉子声轻响。一方棋局难分伯仲,乌墨华裳的男子手中黑色玉子悬而不落,忽然问对面人:“三殿下也在这沈府住了几日了,当真不回朝主持大局,替陛下分忧?”
天青锦袍之人笑了笑:“朝中大有人在,还轮不到我微生玦出头,更何况,宫中太平,朝局稳定,父皇何忧之有?”
“天牢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