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琼听了前半句,一句“为什么”已经滑到嘴边,听完后半句只得生生给憋了回去,跟着江凭阑脱去了外衣。
两人隐在浓密的阴影里对调衣服,江凭阑一面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一边压低声音道:“记住两件事。第一,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主动暴露自己。第二,一旦暴露就射出烟火弹,阿瓷会赶来接应你。”
她拼命点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因为江凭阑格外严肃的态度不敢多问,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两人身形差得有些多,索性江凭阑今日为扮男装束了胸,身子骨看起来娇小些,加之微生琼的衣裙宽袖大幅,穿在身上倒也勉强合身。而她为了方便在夜色里隐匿身形,来之前便已脱了乔装时的白衣,换了黑色劲装短打,给微生琼穿了以后倒也不至于宽大到不便行动。
换完衣服后,江凭阑犹豫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眼下戴着易容,是酒楼里那白衣少年的脸,她直觉这脸不能出现第二次,否则可能会影响喻南今夜的计划,但问题是,摘了易容更不成,她很快便要去到皇甫,如果有人在今夜记住了她的脸,只怕日后会有麻烦。
微生琼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指了指拖在地上的裙裾。她眼睛一亮,是了,以微生琼身份,原本也不会将脸露给陌生人看,蒙个面纱反倒更合适。
微生琼徒手撕裙,又徒手抓泥巴给摘了易容的江凭阑涂涂抹抹折腾了一番,确认即便面纱掉落也没人认得出她以后,学着柳瓷打了个“ok”的手势。当然,柳瓷也是跟江凭阑学的。
她虽不晓得江凭阑究竟要做什么,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再不明状况也该看出来了,这是在乔装成自己,而自己的身份……是很危险的。
她犹豫一会,拍了拍江凭阑的肩,“小心。”
江凭阑还她一个嫌弃的眼神:还用你说?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像是巨大的滚石车行来,微生琼一惊之下险些要抬头,被江凭阑一把按下脑袋低声怒斥:“不想你哥哥死就躲好!”说罢她一个翻身贴着泥地滚上前去。
方才第一波火箭很大一部分落在了泥地里,有几支火未熄,触着长得茂盛的草便烧了起来,江凭阑那一滚,衣袖无意掠过烧得□□的草皮,正巧被来人一眼看见。
来人只有一个,也着一身黑衣,捕捉到那一眼后便一脚踹到身前大车上,这一脚使了浑厚内力,大车咕噜噜朝前滚去,因车上所载重物发出隆隆巨响,引得天岩塔内的人都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