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熊熊大火,一方是蒙蒙雨雾。
江凭阑嘴角的笑意平静而镇定,看不出丝毫畏惧或无甘。火光映照出她的脸容,细细一笔水墨勾勒而成的眉,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眼,玲珑秀致宛若珠玉的鼻,色泽饱满艳如桃李的唇。
她那样笑着,几乎要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火光更鲜艳还是她更张扬。
一身烟灰的人静默立于瓢泼大雨中,隔一幕雨帘看她,目光落在她颊边几缕湿发。他的眼神同样是静而冷的,相较于手中那位吓破了胆的妇人活像个石雕,也不知在等待什么,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两相静默里,忽闻银铃声轻响,一袭雪色长衫飘落,手执骨伞之人踏雨而来,足尖轻点檐角旋身落地,面朝烟灰人清冷道:“大胆千氏族人,妄动天神之力,便不怕受天罚?”
他不作答,朝商陆稍稍颔首,一掌拍开那妇人转身消失不见。
商陆惊了惊,撑着伞狂奔出去,把住妇人的脉,半回身朝庙内人摇了摇头。
死了。
江凭阑蹙了蹙眉,还未及思考,忽觉身后人气息不稳,似有什么不对,一回头便见喻南倒了下去。她一惊之下抬手去扶,却不意他这回晕得彻底,身子也沉得厉害,她这一扶没扶住,倒是跟着他一起栽了下去。
她“嘶”一声揉了揉腰骨,将震得发麻的手从他身下抽出来甩了甩,然后给急急奔来的商陆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将那妇人尸首抬进来。
商陆奔到一半又回身,半拖半拽将妇人抬了进来,搁下尸首后忙跑到喻南跟前,看了看他灰败的脸色问:“家主是被方才那人所伤?”
江凭阑白她一眼,这不是废话?
“千氏族人天生神力,”她瞅瞅喻南又瞅瞅江凭阑,“这不是一般的伤。”
“我不听废话只要办法,你去墙角待着,想到了再过来。”
她不意江凭阑这一句语气发冲,愣了一愣后赶紧乖乖听话去了墙角,满脑子想着从前在祈愿山中读过的典籍,一边低声碎碎念着些什么。
江凭阑替喻南解了衣裳,此刻没心思旖旎,别说八块腹肌,就是十八块也没兴趣多看。
她的手指轻轻按压在他脾脏位置观察他的脸色,看他究竟伤在了哪里。自从出了普阳城那档子事,她一面在喻南指导下勤加练武,一面也习了些医理,以免遇事束手无策,然而时间毕竟太短,要应付这样的内伤实在有些困难。她在现代所学又尽是外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