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殿下,王妃于前庭唤奴婢前来传个话……”胆小却又实心眼的丫鬟并不敢将王妃那等听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憋了半晌,“说……说……”
皇甫弋南淡淡抬头,“原话。”后院来了人,他这王府主人自然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他不出去,本就是要等江凭阑的反应。
“奴婢不敢讲。”
“那便领罚。”
那丫鬟一听要领罚,眼一闭心一横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大有掩耳盗铃之势,飞快道:“去叫弋南。”
他笑了笑,抚着唇角柔声道:“很好,你不必待在前庭了,即日起入内府。”
那丫鬟一愣,跪在地上半晌后才明白过来三件事。第一,素来清冷的殿下刚才笑了。第二,她升职了。第三,殿下已经不在书房了。
前庭设湖心亭,碧波间小小一点,湖光水色相映,远观景致无限。江凭阑一路将人领到亭中,又吩咐下人沏了茶,远远看见皇甫弋南来了便转身沿着窄窄的木桥迎上去,待人至身前平静含笑道:“给你选了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她手掌一翻,“人家的信物,收好,我走了。”
两人面对面相遇在窄桥中间,江凭阑说完话便侧了身预备让他先过去,皇甫弋南往前进一步也侧过身,垂眼看了看她手心的玉,含了笑抬手去接:“有劳王妃。”
她露出相当官方的笑容,“殿下客气。”
“气”字落一刹,他触到她微微朝里蜷起的指尖,原本该再向前一步去拿玉佩的人改了轨迹,将她手指轻巧一勾扣住,俯身向她唇而去。
江凭阑一愣之下好像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即用另一只未被他制住的手去推他,手伸出,却在触及他衣袖的刹那蓦然停住。窄桥宽不足半丈,这么一推,他要落水不说,她自己也可能因为反作用力掉进湖里去。
她这么一停,再想要扭身让开已经晚了,脑中“轰”一声响的同时唇角一湿一凉,那人身上的清浅药香忽而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江凭阑霍然怒目瞪眼看他,却见他的眼闭着,浓密得不像话的睫毛扫在眼下,竟然微微颤抖。
颤抖是因为……紧张吗?可是……紧张?这是皇甫弋南会有的情绪?
她一怔之下唇不自觉一动,原本抿住的两线移开一道缝隙。
只是想蜻蜓点水作个戏的人感觉到她的动作似乎笑了笑,随即更深地俯下身去。
齿关叩启,舌尖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