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联络来往,对陛下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就是咱们的陛下。血洗喻家那年,喻衍不过三岁孩童,陛下找不到正当理由取他性命,这才遂了你的意,而如今他已长成,也快到了成年的年纪,即便没有殿下,陛下也不会放过他。”她笑了笑,“依您看,陛下若要除掉令公子,在哪里最好?”
喻老夫人毕竟是见惯风浪之人,很快便从最初的震惊与痛苦中缓过来,冷静答:“边关。一年才归京一次的人,若死在甫京岂不太巧?”
“没错,”江凭阑肯定道,“喻少爷运气好,恰逢此时归京,这才逃过一劫。可归期毕竟有限,待他再回边关,可不知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王妃既同老妪说这些,是想与老妪做个交易了。”
“是。我有法子保喻少爷不死,条件是,喻家不能再当缩头乌龟。”
她说得直白,喻老夫人却也不生气,叹了一声答:“我虽是喻家主事,但这喻家却也并非是我一人做得了主的。”
“水到自然渠成,您若愿意合作,一切都交由我与殿下来办。我知您不全信我,即便信了也有所踌躇。的确,这个决定很关键,一旦作出,喻家十余年平静生活可能毁于一旦,成则东山再起,败则是包括您与令公子在内的几十口人命。我不会逼您立刻给出答复,您也确实还有考虑的时间和机会,给贵府的谢礼中会有这桩交易里至关重要的一样东西,您若收下,我便明白了您的意思,反之亦然。”
她缓缓点头,想说什么又停住。
“老夫人还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今日得见王妃风华与智慧,倒令老妪动容,只是老妪有两件事仍不大明白。”
“老夫人请讲。”
“恕老妪僭越,这两问,王妃可以不答。第一,听闻您本非皇甫人氏,且出身民间,一朝立身于朝,这样一个身份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其实足够了,您何必再以身涉险,干涉皇甫政事?”
“老夫人想听怎样的答案?您想听我说,我做这些,是出于与殿下伉俪情深吗?我若那样讲,您或许会更放心我一些?”她笑了笑,“我不否认与殿下的感情,但同样的,我与殿下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帮殿下等同于帮我自己,我既有这个能力,为何不替殿下分忧?”
她含笑点头,并不作答,继续问:“第二,我儿虽有为将天资,却因自小缺乏培植,还差得很远,您为何要将筹码压在阿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