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胜利往往不属于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反倒天马行空处方有奇迹生。两刻钟后,当江凭阑无声无息潜入尚书府,找到一个老熟人时,连她都对自己的智慧叹为观止。
不过,有些事情的确不是那么难猜的。
大半年前,她初来异世,客居杏城沈府时曾遭沈千金暗算,当时还以假身份作伪的皇甫弋南安排了一出戏,令其玩火自焚。当夜,沈老爷被杀害,沈府密道被炸毁,她和皇甫弋南九死一生,要不是这位沈千金在他们面前推演了一遍密道机关,可能当真小命不保。后来在普阳城天岩塔,因沈纥舟使诈,她与微生玦、皇甫弋南又遭爆炸危机,千钧一发时联想到沈府密道里的机关,以相同的法子解了围。
将两件事摆在一起,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沈纥舟与杏城沈家一定有极其密切的关系。相应的,沈纥舟也在后来猜测出喻南的真实身份,所以自打皇甫弋南归京,这个掩人耳目多年,属于四皇子幕僚的假身份就消失了。
江凭阑将闪着寒光的刀锋抵在一张吓得惨白的脸上,很亲切地同这位老熟人打了个招呼:“沈千金,好久不见啊。”
沈书慈半倚在床榻边咬着牙,浑身都在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默了半晌冷冷道:“贱人,你不会活着出去的。”
一旁的侍女似是害怕江凭阑一气之下会毁了自家主子的容貌,提醒道:“小姐!”
沈书慈勉力偏了偏头,“阿兰,去叫人。”
侍女阿兰看了一眼立在房门边的男子,为难地咬紧了下唇。
“你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是真傻?”江凭阑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乔装,“没有人知道我来了,我现在是尚书府的府兵,奉命保护沈小姐的安危。太子起兵造反,诸臣被急诏入宫,沈大人不在府中,外头兵马生乱,随时可能危及您的性命。听闻沈尚书府内藏密道,可通往甫京城外,还请小姐带路,我将护送小姐离开。”
“什么密道?我不知道!”
江凭阑无声一笑,倘若不是在说到“密道”二字时,那位叫阿兰的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倒真有可能觉得自己猜错了。
“看来,小姐不晓得的东西,有人晓得。”江凭阑话未说完便暴起,对面人似早有预料,立刻疾步后撤,却快不过她横臂一抓。
阿兰还想再躲,攀上攥着自己衣襟的那只手就要去错江凭阑的骨。
江凭阑立刻松手,屈膝一顶,撞向对面人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