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靠岸歇歇吧,辛苦大哥。”
吕仲永听了这话一脚一跳奔过去,瞪着眼睛瞧了半晌,奇怪道:“这官船是我们岭北河下的式样,怎会大老远来这里,还走这么窄的水路?”
江凭阑和皇甫弋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同样的意思,这个节骨眼来甫京的岭北人士,想来是提前得知了岭北将乱,准备逃难的。
几人被迫靠岸下了船,眼看着那硕大的官船渐渐驶近。皇甫弋南的手静静搁在江凭阑身侧,看起来是闲适的模样,但江凭阑晓得,那只手放在那里是为了能够在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拉住她。
皇甫弋南的注意力在对面那艘船上,正如此刻浑身每一处线条都绷紧了的江凭阑一样。
吕仲永难得安静了一会,站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望着驶来的官船,神情略带思索。待船行至眼前,他的嘴立时张成鸡蛋大小,一刹间面上神色由疑惑转向惊愕,最后定格在喜悦上,说时迟那时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官船挥手,大喊:“刘管家!”
江凭阑如遭雷劈浑身一抖,连皇甫弋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惊了惊。两个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对面官船上的人,忽略了身边的这颗不定时炸/弹。
对面甲板上迎风而立之人显然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一眼望过来,神色也从疑惑转向惊愕,并且最终定格在喜悦上。然而眼尖如皇甫弋南,早将他面露喜色前浮现出的那瞬杀机看得清楚,他轻轻捏了捏江凭阑的食指。
她点点头示意明白了他的示警。
吕仲永毫无所觉,压根不晓得身边的两个人已经做好了暴起的准备,继续高声呐喊:“刘管家,我是仲永啊!您怎会来甫京?刘老爷可也在船上?”
偌大一艘官船倏尔停下,那刘姓管家笑眯眯朝这边挥挥手,“老爷在,老爷有话,问吕公子可是要去甫京?”
“是是是,仲永奉家父之命前往甫京寻医。”
“吕公子,老爷说了,若是不嫌弃,请您上船同行。还有您身边这二位,可是您的朋友?也一道来吧。”
吕仲永一听乐了,就差跳起舞来,转头对皇甫弋南和江凭阑道:“这下好了,有了这官船,很快就能到甫京了。”
江凭阑叹息一声。
皇甫弋南默了默,笑着看向吕仲永,“吕公子,我若未猜错,令尊可是岭北河下知府大人?”
吕仲永显然愣了愣,一愣过后却笑起来,“哎呀,牛小弟,你认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