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皇甫弋南听见响动回过身来,看见她安然无恙,似乎也松了口气。
“这天杀的机/弩好厉害……”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像被谁点了大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视线越过吕仲永落在皇甫弋南的肩头,用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颤抖着喃喃,“皇甫弋南你……”
她依旧没能说完,因三丈之外,那人忽然直直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吕仲永呆滞回头看向皇甫弋南,“你说什么?啊……牛小弟你怎么了?”
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下一瞬江凭阑已经奔到跟前,及时扶住了晕厥倒地的人,然后她仰起脸,以近乎逼问的语气看着他道,“吕仲永,你给我解释解释?”
吕仲永尚处在懵懂状态,一低头看见皇甫弋南右肩插着一枚极细的金针,吓得脸都白了,“他他他……我我我……这这这……!”
金针长三寸,并未完全没入皇甫弋南的右肩,约有三分之二留在外边,针缘没有渗出血,然而那一圈衣料的颜色却有变,像是烧焦了。再仔细看去,那金针似乎正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在一点点深入他的体内。江凭阑大睁着眼,手一颤移向他的右肩,却被吕仲永大声喝住,“住手!”他伸手拦住她,“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刚才说什么了!他说,他说……让她别碰……”
江凭阑浑身一震,脑海中忽有画面连闪。
他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她的第一眼,霎时安心而松懈的神色。
他血色全无的唇,在晕厥前一刹嗫嚅出一句什么。
那时她没看清,现在却晓得了。他强撑了这么久,非要亲眼看见她安好才肯晕去,晕去前一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可能一时冲动替他拔针受伤。
“不碰怎么办?”她这一句喝问近乎粗暴,眼看着金针还在慢慢没入,抬手就要去拔针,却忽然看见皇甫弋南的嘴动了动。
她停下动作俯身去听。
“别……碰,没用……别碰……”
“皇甫弋南?”她试探着问,“皇甫弋南你醒了?”
“别碰……”
吕仲永一手替他把脉一手去翻他眼睑,“没有,他没醒,只是梦语。”
江凭阑忽然觉得喉咙干涩,整个人都似要着起火来。究竟要有多强大的意念,才能让人在昏睡时仍旧想着晕厥前一刻忧心的事?他连做梦都在说谎,骗她就算拔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