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学生里也有些可用之才,我看朝里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闲职空缺,你替我将他们塞进去吧?”见微生玦敛了笑意,她又急忙补充道,“你放心,这些人虽出身皇甫,却跟神武帝是死对头,不会做不利大乾的事。”
微生玦在她跟前蹲下来,细细瞧她浅淡的眉眼,“凭阑,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
她苦涩地笑笑,知道终究还是瞒不过他,也便直说了,“我留在大昭的二十四个保镖听说我出事都赶来了南回,他们个个都是能打的好手,这两年又各自在手底下发展了一批新的弟兄,算起来也有三百来人,你可以挑着安排。当然,里头若有可疑之人,尽管去查,不用顾忌我。”
他叹一口气,“还有呢?”
“大乾政权新立,根基不稳,外有皇甫、大昭虎视眈眈,内有财务、政务漏洞百千,路还很长,你要稳中求胜,切莫急躁。”
微生玦一直细细听着,没有一丝不耐,听她说完了,又问:“还有吗?”
江凭阑不忍看见他眼底的希冀,偏过头去,“没有了……微生,对不起。是我过河拆桥,是我自私自利,是我无以为报……我不想再留在南回,留在大乾了。”
她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这样,她从前分明是几乎不懂眼泪滋味的一个人。
微生玦抬手去抚她眼角,近乎叹息地反问她,“凭阑,不留在大乾,你还能去哪里呢?”
不留在大乾,你还能去哪里呢?
这三分天下里,皇甫容不下你,大昭也容不下你,不留在大乾,你还能去哪里呢?
“凭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扶正,保持着蹲身的姿势仰起头看她,“不是你过河拆桥,不是你自私自利,不是你无以为报,你只是累了。可南回是你的家,你累了,大可在这里高枕无忧安眠安乐,没有人需要你的回报,没有人觉得你做错了,没有人会责怪你半句。你看,你只是个姑娘家,如今刚满二十一,你的肩膀那么窄,为何要去勉强自己撑起整片天?不用,真的不用。”
他轻叹一声,“我情愿将你永远护在身后,如今的我也有了这样的底气,可我知你不肯。所以,如果只有努力去撑起那片天,才能让你心安理得站在我身边,那么,别急着一走了之,再歇歇,等你不那么累了,就走出这凭栏居,走进大乾的金銮殿去,走进天下人的眼里去。”
一滴水珠子顺着她的眼角滑出,滴落在微生玦的手背,沁凉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