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说服得了狂药出山自然不是容易的事,倘使是三年前的江凭阑也绝不可能作出这样的抉择。她是从小就失去自由的人,因而更比常人明白自由的可贵。狂药宁愿做一个死人也想要的东西,她无法不成全他。
可如今她没有办法了,她也是人,她也有私心。没有人比狂药更适合那个地方了。
柳瓷闻言瞠目道:“狂药前辈不过江湖人士,何以做得了行兵打仗之事?”
江凭阑闭上眼平复了一会,没答她的话,也不知朝着那个方向,忽然淡淡道:“前辈,既然都听见了,就下来吧。”
她话音刚落,殿门前立即倒悬下来一个人,朗声笑道:“丫头,你们大乾打仗倒是厉害,这待客之道却着实不如何!你这横梁也太硌人,直睡得我腰板疼!”
江凭阑闻言给柳瓷使了个疑问的眼色,柳瓷见状立即答:“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是主子抱你下来的。主子替前辈安排了住处,可他非要睡在横梁上,说那里舒爽……”
她笑笑,看向倒挂金钩翻身而下,一面往里走一面提起酒壶仰头倒的人,“前辈,看来可不是我们大乾招待不周。”
狂药也不在意被戳穿,耸了耸肩将酒壶丢过来,“酒没了!”
江凭阑示意侍从去换酒,一面道:“西厥高原上盛产一种黄金酒,色如琥珀,回味无穷,前辈不想去尝尝?”
“不想!”他挥挥手打发。
“那清香醇厚,绵甜爽净,以圣泉之水酿造而成的青稞酒,您也不感兴趣?”
狂药大喇喇找了把圈椅坐了,闻言滞了滞,再度挥手道:“不感兴趣!”
江凭阑沉吟一会,吩咐柳瓷将包括她自己的所有人手撤出了凭栏居,才缓缓道:“不是我说,前辈,这中原的酒想来您也喝得腻歪了,走一趟西厥,喝不完的佳酿,享不尽的金银,无聊了还能杀杀人放放火,更要紧的是,顺带也可替您家两个孩子来我大乾当卧底,这买卖,您不稀罕,我都有些心动了。”
“你这丫头……!”狂药被说得一噎,没继续往下讲。
“哦,还不止这些。”她淡淡笑了笑,“二十年前,喻将军为国戍守边关,抗击厥人,却于一场伏击战中不幸落败,以至功勋覆没,甚至被有心人设计陷害,以通敌叛国之莫须有的罪名遭受责难,最终致使喻家满门男丁几乎被血洗了干净。而那个所谓的有心人,正是忌惮喻家太过,几疑成疯,意图斩草除根的神武帝。”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