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沉吟,似乎全然忘了眼下的情状。许久过后,她忽然蹲身捡起了那张面巾,“那就让我看看,阁下够不够格要了。”
说罢她扬手,薄薄的面巾霎时便成锋利的铁片,朝对头飞射了出去。车内人霍然一掌拍案,将将触及车帘的面巾瞬间被绞了个粉碎。
江凭阑动了动耳朵,笑道:“阁下好身手,不想竟还是个左撇子。”
车内人示意旁侧的侍女替他掀起车帘,也跟着笑道:“倒并非如此。”
江凭阑一眼看清车内情状,随即蹙了蹙眉。她出手试探,听声辨向,却没料到,那人从头至尾都背对着她,也就是说,他方才用的不是左手,而是右手。
来者非庸人,她眉头一蹙过后便笑,也不说暗话了,“齐相国这坐法,就不怕马车行快了头晕?还是转过来吧。”
齐容慎不置可否,起身调整成了面对她的坐姿,“多谢摄政王关切。”说罢又伸手示意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片的面巾,“本相也是怕摄政王蒙久了气闷,这才出手的。”
“看来也要多谢齐相国关切了。”她笑笑,淡淡扫了眼对面人陌生清秀的眉眼,“相国大人倒是生得俊朗。”
齐容慎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原来摄政王是喜欢我这副皮囊,才意图借去用的?”
真是不留情面……江凭阑干咳一声,厚着脸皮顺着道:“是了,活了二十四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皮囊,忍不住就手痒了。”
他缓缓点了点头,“可这副皮囊若是到了自己身上,便不能时时侧目欣赏了。此地距离西厥高原尚有七日行程,摄政王既是想看,何不到我车中来?”
她“嘶”了一声,似是有些难办的模样,“我倒不甚在意,可齐相国却是有家室的,如此岂不要叫您家夫人误会了去?”
齐容慎默了默,继而沉声笑起来,“误会吗?没什么可误会的,我本就倾心于摄政王,事实罢了。”
江凭阑稍稍吸一口气,捋起袖子点点头,“行,身手够了,脸皮也够了。既然做不成相国,做个相国夫人也不赖。”说罢回身交代,“商陆,马车里头有一套易容,你穿戴好,假扮成我继续往西厥高原去,记住,从今日起至离开西厥为止,你就是我。”
商陆一直遵从江凭阑的意思坐在马车里未曾现身,这会闻言大惊道:“凭阑,我不行的!”
“你跟了我整整五年,我说你行你就行。”
商陆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没得商量的余地了,只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