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刃,“这上头沾了您养的蛇血呢。您没听过一句话吗?毒人者,人恒毒之。哦,您应该没听过的,因为是我江凭阑创的。”
皇甫弋南闻言垂眼笑了笑。
沈纥舟一时大意失荆州,也不再有耐性绕弯子了,眯起眼朝后打出一个手势,随即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四面埋伏已久的杀手立即向两人围拢了来。
这一批杀手不同于上次的幌子,沈纥舟既然亲自出马,就必然下了血本。而江凭阑早便是强弩之末,加之眼下又使不得内力,打起架来自然要比往常费劲,偏她还逞能不愿露出不敌之意,一招一式间内里就更伤得更重了。
一个手刀横砍过后,“哧”一声轻响,本就处理得随意的伤口裂了个大口子,鲜血立即狂涌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咬着牙继续扬手向对冲来的人劈去。
江凭阑状态不佳,约莫三招才能拿下一人,这些杀手又非庸者,看数目也足可蚂蚁咬死大象,因而很快找准了空门趁虚而入,将她与皇甫弋南冲散开来,分隔成了两个可望不可即的包围圈。
风里氤氲的血腥气愈发浓重,皇甫弋南回头看一眼她周身越聚越多的人,忽然手一扬十刃连发,强行开了个口子突围出去,腾空一掠数丈,踩过无数颗脑袋,把将将要踉跄栽倒的人揽向了身后。分明是张如满弦的态势,他却含笑轻声道:“有我,歇一歇。”
江凭阑借着他的力稳住身形,似乎是见他还笑得出来,因而也不想落了下风,跟着虚弱地笑了笑,“天生劳碌命,歇不了。”随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旋身一个稳扎稳打的横扫,踹倒了冲到两人跟前的三名杀手。
皇甫弋南笑着看她一眼,抬步跟上,虎口一钳,“咔”一下扭断了一人的脖子,活脱脱生出一股诡异的雅致来。
杀手源源不断上冲,江凭阑强打的劲很快消耗殆尽,终于在第四次被皇甫弋南揽住的时候没了挣脱的气力,推拒的手也似按在了一团棉花上。
皇甫弋南笑着低头看一眼她拂在他心口的手,“我忙着杀人,你倒好,还点起火来。”
江凭阑眼晕得很,神志也不大清醒,自然不晓得自己的手搁在哪里,闻言也不搭理他,蹙着眉挨着他,权当自己挨了棵树。她并不信任皇甫弋南,尽管他来了,她也无法全然说服自己他就是来救她的,可眼下她是当真一点力气没有,再怎么觉得他危险,也不得不将浑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皇甫弋南当然不是在说笑,不过是想试探她身子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