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肋。
这一剑挑刺,是他的胁下。
这一剑贯穿……是他的右肩。
江凭阑忽然大颤一下,死死咬住了牙。想起那个位置曾经受过怎样重的伤,想起那一年中秋月圆夜九死一生的荒野,想起此后三日一回难熬的冬夜,想起他的隐忍不发,想起自己在回廊里度秒如年来回踱步时冻僵的手指。
再后来,她与他天南海北相隔千里,甚至不晓得他究竟花了多久,费了多少心力,才叫这条手臂恢复如初。
她说过,要永远站在他的右侧,当他的右手。
而现在,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骨节都在颤抖,却唯独抱着她的那双手,在一刀又一刀的响声里纹丝不动。
她的牙关咬得更紧,用力到几乎要咬碎了也没能阻止两行潮湿潸然落下,与他衣襟上血混杂交融。楚汉泾渭,再无法分得明晰。
又或者,从不曾分得明晰。
轰然一声响,皇甫弋南抱着她跪倒在了细密的长草荡中,四面沉寂下来,与此同时远远有人打马上前,朗声而笑,“九弟妹,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若换作从前,江凭阑总得讽刺一句,眼下却是理也没理,反倒闭着眼稍稍偏过头去,像天大的事也不能扰了她睡觉似的。
皇甫弋南屈膝在地,身上笼统不下十处伤口都在涓涓往外冒着血,神色却仍是淡漠的,瞥一眼指着自己心口的十几柄剑尖,一样没回话。
皇甫赫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倒也不觉得尴尬,继续打马上前,停在距离两人不足两丈的地方掸了掸衣袖上的灰,“九弟,你也别怪六哥狠心,这些都是父皇的意思。不过,这黄泉路上有弟妹相陪,想来你也不会太孤单,太怨恨父皇了。”
皇甫弋南低低咳几声,“六哥言重了,我对那人从没有恨,倒是你,明知他欲将你一并了结在此,却还是来了。”
“六哥这是破釜沉舟,不得不放手一搏,可九弟你不一样。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者……”他笑了笑,“是为了弟妹甘之如饴吗?世人皆道你与弟妹不共戴天,连我和四哥也被蒙骗了这么些年,可是九弟,你费了如此心力,却只换来今夜与弟妹一道上路的终局?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你就掂量出这么个结果?六哥真替你可惜。”
“可惜?”皇甫弋南淡淡一笑,垂眼看向怀里貌似安睡的人,“宁愿可惜,胜过一朝错选,连叫人可惜的机会都失去。”他说罢抬起头来,“何况,在六哥替我可惜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