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到得四大皆空的境界,女施主所说挂心之物,自然是有的。只是贫尼挂心的,无非是这场雪下过后,山里菜园里头种着的蔬果可还能活。”
江凭阑缓缓点点头,“那您说,它们还能活吗?”
师太笑了笑,“它们是否能捱过这一场雪,那是天命,贫尼无法左右。只是贫尼现下就要去看看它们,替它们扫一扫落雪,尽了人事。如此,即便它们还是枯了,贫尼心中也无悔意。”
江凭阑扶在窗沿的手稍稍一颤。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告诉她,天命未可知,不如尽人事。
眼尖的师太注意到她的手,默了一默后道:“女施主要随贫尼一道吗?女施主若是心生踌躇,何不先去了,好歹可以远远看上一眼,也总好过凭栏远眺,望而不能。”她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或者,女施主也可看了这封信再作抉择。”
江凭阑偏过头去,神色略有些意外。三个月过去了,南烛当日送她到此便离开,再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也没有任何信件消息来扰过她。
所有人都在成全她,不管他们是否真心愿意。
那么,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是谁改变了主意吗?
师太将信交给她后便出了内室。江凭阑疑惑地将信纸打开,却只看见了一句话:“丫头,三年之约将至,我在甫京等你。”
落款,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