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写意靠着墙仰头望天花板。空间一寸寸在她面前扭曲,浓重难闻的药水味充斥在鼻端,脑中昏沉沉的。
即使已经克制了,那揪心的一面仍一遍遍在脑中重播。病房里,季芩湿发盖在脸上,肌肤苍白无血,眼睛大而空洞。当日那个张扬漂亮的美女,和如今的她已经相差甚远了。
“季芩,我是写意。”在外面隔着玻璃窗看好久,直到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出了病房,直到走过的护士看了她好几次,写意才进去见季芩。
季芩目光茫茫地望着窗外刺白的阳光,喃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回头看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娄小姐,你说,我做错了么?”
“你何苦。”写意垂眼,除了这种无动于衷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季芩为什么要服安眠药,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为什么要康子岩被传到法庭这其中的原因,她真不愿意猜测。
“我们当时是那么相爱啊,他是那么个风流倜傥的人。在我眼中,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可是啊我真傻,以为结了婚就万事如意了。他说有事忙,我还真相信了后来我怀孕了,有人找上门,才知道他竟然在外面包小姐,”已经没有泪留下来了,那张惨白的脸上,有的只是木然,“我还想挽留他啊,我还想要这一纸婚书啊可他,居然要我打掉孩子!他说他不想做爸爸!哈,他不想做爸爸!”
写意沉着眉,没有再说什么了。手机铃声在这时想起,她抱歉地对季芩点个头,便接了电话,“喂?”
“老婆,”那边的慕容澈有些烦躁,“你告诉季芩,她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先撤了诉告!”
写意没有说话,眼睛看向病床上的季芩,目光下移,隔着白色被子,能感到她下腹平平的那个无缘的孩子,已经打掉了么?
“喂喂,写意?”慕容澈连喊她好几遍,“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么?”
“慕容澈,要是我怀孕了,你要我打掉孩子吗?”写意突兀来了这么一句,平平的语气,就是季芩也惊讶地看过来,扫过她平坦的小腹。
“你,有了?”那边顿了好久,慕容澈才这么悠悠问了句,语气中的复杂盖住了所有事实这般的失落,她想,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没有,我随口说说。”她的语气也淡淡的,“我只是个外人,怎么说服季芩呢?这种累活,还是交给老公比较好。”顺手便掐断了电话。
对着季芩抱歉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