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为小倩找了一个高级护工在病房照顾她,匆匆赶往酒楼。
事态比我想象得严重,这不是通常的食客讹诈酒楼事件,在贵宾包厢用餐的是来自东山的探亲游客,算是有头脸的人物,不会故意恶心自个,索要赔偿。何况食物里有体毛,也荒谬不合常理。我的第一反应是酒楼遭人栽赃,也许是同行为了竞争打击报复找人下的黑手。
我跟管理部门的人也这样解释。
质量监督局的王科叫人把蛇羹汤端到我面前,拿勺子捞出带皮的体毛给我看。
黑毛曲卷,连着一片皱巴巴的皮。
我差点呕吐。
这是一块被撕裂、带毛的女性外阴。
王科说:“我们在厨房里还找到半个鼻子、一颗眼珠子,七八根手指,你要不要看?”
我浑身冒汗,摇摇头。
王科说:“先停业接受调查,我们通知了警方,请你配合”他礼貌性地跟我握手说:“希望你的下属没人涉及这个碎尸案。”
酒楼被暂时查封,从厨师、服务生、勤杂工、采购人员到经理、主管、包括我这法人,全部都得接受调查,做笔录,二十四小时手机不许关机,随时听候传讯。当天是情人节,酒楼关门歇业损失惨重,至于无形损失更是难于估量。酒楼发生命案,还是变态恶心的碎尸,能轻易吓坏任何一个食客,让人望而生畏。
我悲观地意识到,我的生意完蛋了。
我得罪了谁?到底是谁在暗中对付我?我恨恨想,让我找到这杂种,老子一刀跺下他的鸟蛋塞进他嘴里真是撞邪,见鬼了我打了个寒战,忽然想起躲在床铺下的那鬼东西。
傍晚,我疲惫不堪地走出警察局,我给小倩打了个电话,得知她还好,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开车回小区,为小倩收拾洗漱用品。
到小区乘坐电梯上楼,电梯灯光黯淡,轻轻晃动,我的头有些晕眩。我暗下决心:找到那鬼东西,搞清楚它是玩意。我有个预感:撞邪和它有种神秘的联系。
电梯缆绳“咋咋”微响。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踹墙声,像是有谁被困在电梯井道中垂死挣扎,拼命用脚踢墙壁。直到我走出电梯,还听到那可怕的声响。
我站在房门,深呼吸几口气,打开门。
房间里很安静,不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也许,它还藏匿在床底下,或者躲在某个阴暗角落,在我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