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邪见(03)
在繁华闹市的大街,有许多人目睹王凌被杀,他们都躲开了,没有人理会,更不可能有人阻拦凶徒,甚至打电话报警的仅有寥寥两人。王凌虽然身着便装,但受袭时,他几次高呼自己是警察,附近的数十人却不予理睬。
他们看到警察被打、被杀,良心已然冷漠。
他们说:“晓不得那小伙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杀人啦?我不知道,街上太吵了。”
“抓歹徒是你们警察的事,我咋个敢过去。”
“哈!谁知道你们抓的是不是孙志刚?”他们中有人躲在角落说:“披人皮的狗腿子,贪赃枉法”
我愤懑无语。
警察和老百姓隔阂深了,黑白分明。有时候,我们冲进某个居民区掏窝子抓捕罪犯,却感觉自己像做贼,偷偷摸摸抓到人赶快就撤,生怕惊动周围住户,面积大了反遭围攻。
我明白,郭探长并不愿意逼供,谁都知道逼供违法,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以身试法?群众不配合,取旁证难于登天,警力少,无法进行长期侦查,技术手段落后,无法精确取证案子破不了,受害者闹,领导骂,我们里外不是人,还要努力保持着正义感和良心,真的不容易。
这是歹徒猖獗的时代,是执法者最坏的时代。
我和郭威坐在车上,好长时间闷闷不说话。这段时间太衰了,几个大案压在我们身上,可总抓不到人。每天,上头追要案件续报。我们该怎么办?只能外面漂着,不回家,不休息厌倦这操蛋的生活。
“我脑袋里疼得厉害,最近去医院一查,嗬!颅内有血囊。”郭威忽然开口对我说。
我吃惊问:“啊!那怎么办?”这是郭探长的旧伤,年前一次抓捕行动中,他被顽抗的毒贩用大号铁扳手敲破头,颅骨骨折,水肿未消。
郭威抬手指着头。“医生说,我得住院进手术室,在脑袋上打眼,放出血水。我不同意,还是先保守治疗。”
我沉默。
“我怎么觉得,这路越走越窄了。”
郭威笑起来说:“我居然盼望着死在岗位上。拿200万家属慰问金,我婆娘发财了,说不定还能给儿子解决工作。”
“是啊!200万,一捆捆的钞票呢!”
我想到浑身是血的王凌,也笑了,心底一片悲凉。
郭威年近三十时当上探长,没日没夜地干,年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