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难于忍受的霉臭味。听不到半点喧嚣,处处充满着空寂的恐惧气氛。一座座老屋,张开一个个巨大的黑洞口,让人不寒而慄。
越深入村子,魏央越难相信,废村和繁华的都市同在一重天宇下。
狼头问:“卢支书住在那里?”
“不知道。”
魏央踩裂一枚熟透的野板栗壳。
寂静的废村带给他的压迫感并不比恶魔在身旁时轻松。李妮几乎没有了呼吸声,他却麻木得不知道心里的悲戚有多沉重。绝望,在心底疯狂蔓延。魏央觉得不该来废村,这里是一座坟墓,他们活像在自掘尸坑。
狼头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柴垛上,蚊虫密密麻麻嗡在他背上的伤口舔血。滚油淋在脊背上一样,每一寸肌肉都在疼。
“饿呀”
一阵微弱但凄厉的叫声忽然随风飘来,回荡废村。
“饿呀我要吃呀!”
狼头辨认着声音的来源,挣扎站起身来,和魏央顺声走过去。透过一道篱笆的缝隙,魏央向一座屋子张望。屋里的叫声却突然消失了。魏央放下李妮,极力克制着牙齿打颤,鼓起勇气摸进屋。屋内昏暗狭窄,家具简陋,地上铺满烂稻草,靠墙有张挂着蚊帐的木床。
“渴呀我要喝水喝水”那声音忽然从床上响起来。
魏央扯开蚊帐,叫声戛然而止。
床上躺着个垂死的老头,胡子拉渣,满脸麻子。棉被破得掉渣,全是灰土色,老头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他睁开眼睛,对着魏央蠕动一对干枯的眸子。
老头是个半瞎子。
“饿呀”
老头病了,不能起床做饭。瓦缸里剩下几捧碎米,炉灶上的锅里有半碗菜腐烂变质,蛆虫在锅沿爬动。灶旁边一桶脏水散发着馊臭味。魏央给这个饿了几天的老头吃了些饼干和水,废了很大劲,他终于问明白卢支书的住址。绕过几片房屋,他们去到石塔附近。魏央和狼头看见一座稍微完善的院子。走近的一刻,屋子里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谁啊?”
卢支书手捏花生米走出来,面露惊奇。魏央顿时松懈下来,全身发软,一时间讲不出话。他和狼头呆呆站着,出奇地安静。
直到走进卢支书家,魏央才缓过神。
这是座新修的砖瓦房,客堂宽敞,墙壁粉刷得雪白,墙面上贴着明星写真日历,木家具整洁,组合柜上,一台液晶电视正播放着dv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