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小碎花。野花洁白得刺眼。
这是空心莲子草,生命力旺盛,在污水里肆意生长。
半桶水灌进李妮的肚子。李妮的鼻腔冒水,吞咽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没法再喝下去,她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动作——不停地张开唇齿。木匠烦躁起来,推开魏央,他捏开李妮的嘴,提桶倒灌灌不进下了,木匠扔下桶拿来灌装腊肠的长漏斗,撬开李妮的牙齿将漏斗插进她的咽喉。
“水!”
木匠指指空桶,命令魏央再去打一桶井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短促,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平静而冷漠。魏央缩在树后,摇摇头。木匠瞪着他。魏央趴在地上磕头,哭出声。木匠吐了泡口痰,拎起桶“踢踢踏踏”走到井台。很快,木匠利索地提上来一满桶水,一脚轻、一脚重走向李妮。
一股风吹过庭院。木匠突然停住脚步,身躯摇晃一下,松开手。
“啪!”水桶落在地。
“呃、呃呃”木匠的喉头作响,手捂肚子摇摇晃晃,猛然瘫倒。闷叫声很快变成嘶喊,充满痛楚之意,木匠呕出饭粒、肉糜、黏汁迅速染红,血急涌喷出口腔。木匠像条被斩首的蛇一样在石板上扭曲抽搐。
菌子毒液发作了。
木匠离开时,魏央折了根树枝捅下毒菌,将毒汁滴进木匠的茶壶这期间,李妮醒了一刻,似乎看到全过程。木匠迟迟没有动茶壶,李妮就挣扎着乞求喝水,拼命喝,引得木匠忍不住也口渴。饥渴像病毒一样传染,欲望致命。
木匠的舌头肿大,口腔嘶嘶冒出乌黑血沫。
魏央瞪着木匠。
血腥味在一片死寂中弥漫在整个院子。这些天,血腥一直笼罩着这邪恶禁地,但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浓郁,邪气泊泊高涨,凝成忘川之河。魏央爬起来走到木案前,握紧斧头。木匠全身乏力,瘫软在地,各种破碎的景物在眼前晃动。这时,他突然感到上方出现一道黑影。瞪大眼睛,木匠看到了那柄往下移动的利斧。只来得及扭动躲闪一下,“咔嚓”斧头劈裂了木匠的肩膀。
血喷到魏央扭曲的脸上。
魏央踩着木匠的胸,用力拔出斧头。目光凌厉,他的眼透出一股失去控制的快感,滚热的血蒙住了他的脸,散发出迷人腥香。魏央感到无比满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斧头,没有再对准木匠的头颅,而是落在木匠的手腕上。
“咔!”魏央睁大眼看着木匠的左掌肉钳弹跳一下,滚在一边。
老狗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