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哟……山中豺狼多又多,阿哥走路把心悬。打完干柴卖酒钱,放到阿爹房门边……”
清脆的山歌时隐时无的回荡山腰升腾的云海。
山势逶迤,延绵数十里,如佛陀横卧,苍翠林野摇曳,划过天空的飞鸟,在西垂的阳光里,落去独峰上一颗老松,梳理羽毛,听到歌声由远而近,眨着鸟眸望去下方。
蜿蜒山道,隐约有脚步声过来,片刻,一个少年人的身影穿过了翻涌的云雾。
“豺狼哟…..阿哥打柴换酒钱,孝顺阿爹求笔墨。不要窜出害我命,二天买肉孝敬你…….”
走来的少年,轮廓变得清晰,后背系着的是两捆干柴,腰间还有一只吊着的山兔在挣扎,少年唱着山歌,眼睛不时朝四周张望,看到那边迎客老松,慢吞吞的过去,恭谨的朝老树拜了拜,才继续前行。
“村里人说这颗老松有灵,上山之人,必要拜它的……也不知道真假。”
少年人十四五岁,眉目清秀,不过脸颊有着风吹出的薄茧,粗布衣裳,下身是堪堪只到小腿的裤子,补丁倒是有好几处,背了两捆干柴,都快比他还高,有些吃力的往山下的路过去。
走过某一段时,他路线陡然一转,走去附近挂有红线的树木,一路延伸,这样挂着红线的树还有很多,直到了一处山壁附近,少年才停下来。
将腰间那只挣扎的兔子取下,摸了摸兔毛:“你那么可爱,就好好替我陪先生高人,他酒足饭饱了,说不定一下高兴,就收我为徒了呢。”
说着,将手中的山兔放到前方山壁前一块大青岩下面,恭恭敬敬的朝石头拜了一拜,这才离开,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到之前的道路间,在一处岔开拐弯,遮蔽的视野在前方展开,那是一处村落的情景出现在眼前。
一条从山下流淌而下的溪水横过村前,像一条白色的腰带,少年脚下的泥泞小路笔直延伸过去,两侧是田野、菜地,跨过木桥的尽头,村落周围有着栏栅围起来,防备山中的豺狼虎豹。
“良生啊,最近这么勤快,你爹答应给你买笔了?”
“.….你想考状元啊。”
远远的,还没进村口,坐在那边石头上的老人,抽着旱烟朝刚从山里出来的少年打招呼,老人也姓陆,这村里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姓,沾亲带故的,按辈分,名叫陆良生的少年要管老人叫一声:“太公。”
说到买笔的事,良生心里一直都盼着,自懂事以来,就特别喜欢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