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好半响,王叔骅才缓缓开口。
“我这一日过来,途中所见,村人勤劳,良田开垦,很好很好。不过,良生呐,你觉得造福一地百姓好,还是一国百姓好?”
走在后面的陆良生愣了愣,看着前面停下的背影,微微蹙眉。
“…..自然是一国之百姓,一国也包括了一地。”
“敷衍之词。”
老人不生气,负着手走了两步,侧过身望去不远流淌的小河。
“那陈尧客是你杀的吧?”
陡然的话语,虽然语气言辞温和,却是让陆良生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杀人这种事被说出来,不管是谁心里都有些许紧张。
“恩师……”
不等少年解释,王叔骅侧过脸来,点头:“杀的好!”
田间小道的远处,孙迎仙、左正阳站驻足望过来。
这边,陆良生看着老人,脸上表情愣住,一时间猜不出眼前这位老师到底要说什么,但那件事,他心里也从未有过后悔。
便是微躬拱手:“恩师,那陈尧客是学生所杀。”
“杀的好!”
老人重复了一句,看向陆良生的眼神终究是不同的,“今日过来,其实也是受县尊之令,他也猜出陈员外家、鸦嘴岭之事乃你所为,却是不打算追究,只是想托为师之口,告诉你,旁门之术,不过是小道。”
“恩师,良生修炼的是…..”
“杀人之法就是小道,也是为师的心里话,良生,你看……”
老人语气平静,抬起手扫去四周的田园雪景,以及延绵的远山,“……这些景色亘古不变,再过百年、千年,或许有些地方会变,但也不会差太多,可人就只能匆匆几十年,修道之人或许能活很长,追求长生久视,说到底,不过自私自利。”
他年事已高,头上花白参半,所说之话,亦有自己过往的阅历在里面。
“其实说自私自利有些过了,人嘛,都有私欲,修道之人追求长生、道法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可良生啊……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有那般造化,还有很多如这村里的人,如你父母亲人,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一辈子过的清苦。”
“良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