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个骑马的壮汉,衣着各异,但腰间却是系着刀剑。
孙迎仙挥起袖子,将卷起的烟尘拍散。
“跑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此时,接近晌午,秋日阳光还有些炎热,被灰尘一卷,没了赶路的心思,又走了一段,两人一驴,加上推开书架的蛤蟆道人。
就在路边一颗大树下,升起火,架上小锅煮起饭食。
道人从他那袋子里,掏出几条泥鳅,在蛤蟆面前晃了晃。
“今天换换口味。”
三下两下,用树枝将泥鳅串了起来,插在火边烤,陆良生趁着时间,铺开南陈官道绘图,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用笔墨点了点。
“还要穿过一个州,七个郡县,按正常脚程,没有两三月,怕是到不了,吃完路,还是先用法术赶一截,再沿途慢行。”
“你说什么如何就如何,为师只管吃饭。”
蛤蟆道人双蹼捏着树枝,翻转上面串着的泥鳅,偏头看向道人:“快,抹一点油,洒点盐,要焦了。”
从火边举过来,仰着蟾脸鼓着两腮飞快的吹了两下,颇为惬意的坐到徒弟旁边,靠着书生大腿,咬了烤熟的泥鳅一口,脸上写满了舒服二字。
凑合吃完这顿午饭,陆良生挥袍引来泥土,将篝火覆灭,收拾锅碗翻上老驴,让道人也跟着上来,慢慢悠悠的走动间,一眨眼,老驴已去了六七丈远。
天光倾斜,过了一座县城后,道路两侧越发荒凉,渐渐连田野也都见不上,官道又不止一条,陆良生来回掂量自己过来的路线。
然后,他俩好像迷路了。
“老孙……你从西北回来,难道不认识路?”
孙迎仙渺茫的眨眨眼睛,指去地上:“本道知道个屁,我用遁术直接在下面按着一个方向钻的,比你这驴子快了不知多少。”
“行了,怪我。”陆良生收起官道的图纸,好在现在天还没黑,下了驴背,寻了一颗石子丢去地面。
石子翻滚两下,陡然一偏,像是指去了一个方向。
书生拍了拍手上灰尘,拉着缰绳就朝那边过去,道人跟在后面,走了一段,隐约看到几栋房子的轮廓。
走近时,篱笆院墙外,一个老人正站在那里,也不知干什么,呆呆的看着夕阳。
“过去问问路。”
陆良生松开缰绳,快步过去,拱起手:“这位老丈,请问伏麟州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