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心道这七岁女娃倒很有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过也没多解释,只是笑着说:“多谢纳兰小姐提点了。”好像把她当长辈看似的。
两人你谢我来我谢你,他说罢觉得自己逗留得久了些,又因纳兰峥身边未有丫鬟跟着,如此与她独处到底不大合适,就向她告辞了。
纳兰峥点点头,在他回头时却又记起一桩事,上前一步叫住了他:“顾解元。”
顾池生回过身来看着她。
“顾解元,你没参加今年的春闱吗?”
“的确没有,纳兰小姐如何知晓?”
她笑起来:“顾解元要是参加了春闱,那会元的名头怎会落在别人手上啊!”她若没记错的话,今年春闱摘得会元荣衔的是杜家的二公子杜才龄。这人才学如何她不清楚,却着实不欣赏他的品性。
她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是会元呢?杜才龄也不差的。
顾池生不知缘何心底一软,只是很快又中规中矩道:“是老师觉得我的文章尚且欠缺火候,想让我再多历练历练。”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咕噜噜的车轮声。
纳兰峥回头看去,就见是湛允挥着鞭子朝这向来了,待马车行至二人跟前,他信手一勒缰绳,朝她略一颔首:“纳兰小姐,太孙有请。”
她倒是猜到了马车里头坐着谁,却有些疑惑湛明珩怎会走回头路,就一时没给出反应。不过迟了那么一小会儿,车里的人就发了话:“本太孙耐性很有限,嵘世子,你说是吧?”
纳兰嵘的声音听起来怯怯的,朝外道了一句:“姐姐,太孙殿下说要将我带去卧云山……”他没敢将后头的“喂老虎”三个字说完,他怕手里执着弩,脸色很难看的太孙在带他去喂老虎前先一箭结果了他。
太孙早就知道姐姐会跟出来了,因而一直在前头拐角候着,却远远看见姐姐与顾解元聊得十分投机。他原本预备好好瞧瞧他们究竟能聊多久,却实在忍不下去了。
纳兰峥强忍怒意,朝顾池生福了福身:“顾解元,先行告辞了。”
顾池生初初见到太孙的车驾时便恭敬立在一旁行默礼,此时也不好说话,朝她点点头就算别过了。
他颔首站在路旁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轻皱了一下眉头。
那七岁的女娃今日一直称他“顾解元”。她可是不记得了,他将她救上岸的时候,她曾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攥着他的衣襟,盯着他的脸嗫嚅过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