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的衣裳?”
“那你还想如何了?”
湛明珩就笑一声:“不用你赔了,只是我得换件衣裳,你给我穿就是了。”
纳兰峥一噎,回过头去:“湛明珩,你这脸皮可是千年玄铁打的?”从前叫她替他打伞也便罢了,如今竟还来了穿衣这一出。她个黄花大闺女哪做得这等事。
他咕哝一声:“总得叫你有日心甘情愿给我穿。”随即转头唤了婢子进来,又跟她说,“我已与你府上打过招呼,天黑前自会送回了你,你留下陪我吃些东西总不碍吧?”
纳兰峥就妥协了。晚些时候到了外间,却见满桌珍馐皆是她平日喜爱的吃食。
她的喜好必然是岫玉告诉湛明珩的,可他竟记得这般清楚,且这些菜肴多需时辰炖熬,想来是早早便命人备下了。
湛明珩手枕着那黄花梨八仙桌的边沿,瞧见她这眼色就说:“不必太感动了,免得哭湿了一桌的好菜。”说着夹了片挂炉鸭到她碗碟中。
那肉被烤得外酥里嫩,果木之气沁脾,入口齿颊留香。纳兰峥刚吃了一片,又见他给自己夹了只溜鲜虾来,一面道:“原本叫他们做的虾仁蒸蛋,只是你喜吃甜,那蛋却不宜与糖水同食,还是吃这个。”
纳兰峥默默吃了,心道他也太小心了,她就不曾听过这禁忌。
湛明珩再抬手去给她盛羹汤。她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抢了那汤匙道:“不说是叫我陪你吃的吗?你倒也动几筷子,总不能叫我一人吃完这些啊。”说罢就盛了碗鸡丝燕窝羹给他递了去。
那纤纤玉指被碧色的碗沿衬得嫩白如茅,湛明珩垂眼出了会儿神才接过去,然后笑:“倒算你还有些良心。”
下人是被湛明珩刻意斥退了的,原本不过想与她静悄悄独处一番,眼下喝了这羹汤才真觉自个儿的主意真真妙至巅峰。
倘使那些个碍手碍脚的婢子在,他如何能得这等待遇。他暗暗点点头,找准了同她共食的好路子,预备日后都得这般的来。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湛明珩才说起旁的话:“你府上长辈除却老夫人尽去了凉州,近日倘使有什么岔子便第一时刻知会于我。”
“能有什么岔子的。”纳兰峥抬起头来,既是听他提及了这桩事,便问,“说来我倒不大清楚,那杜知州究竟是怎么个人物?”
湛明珩冷笑一声:“十二年前进士出身,过后不久犯了些不大干净的事,因而配去凉州为官。”
“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