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规制,都按与皇祖父相当的来,哪个敢多嘴的,你看着处置。”
方决倒不晓得太孙何以忽然如临大敌的模样,却也不多问,颔首应下后,又听他道:“再有,这些动作都莫给太孙妃晓得,免她忧思。”
“属下明白。”
深夜的皇宫寂静极了,连仲夏时节素有的聒噪蝉鸣也几乎不闻。湛明珩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此前出的冷汗便给热风吹干了,周身倒因此通透不少,却是胸口不知何故莫名堵得慌。他起头道是梦魇的关系,可这会儿那股劲头都过去了,堵心之感却仍未消除。
自打两月前,昭盛帝身子愈发不堪支撑后,他每逢如眼下这般心内不安的时刻,便要往太宁宫去,常常是想到就走。而昭盛帝也接二连三地交代了他些许要紧事,就连太宁宫寝殿里头暗藏的,遇刺时万不得已可启动的机关也说与他听了,像是随时预备撒手而去。
想到这里,他似有所觉地望了一眼长宁宫的方向:“既是起了,我去望一趟皇祖父。”
方决闻言点点头道:“属下随您一道去。”
却是俩人这边话音刚落,便见前边宫道奔来了一名太监。湛明珩认出是太宁宫的人,见素日行止得体的公公此刻奔得心急忙慌,几乎堪说踉跄,霎时浑身一僵,喉间也干得冒火。
像是胸口这一阵闷气得了某个印证。
那公公到得他跟前,悲戚颔首,只道出两个字:“殿下……”便不忍往下了。
也不必往下了。这两月来,虽面上丝毫不显,可整个皇宫却是人人心内皆对此消息做足了准备。
湛明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间,溢出几个字来吩咐身后宫婢:“叫太孙妃起吧。”
大穆贞德三十二年六月十七,帝崩于太宁宫。小殓过后,新皇登基,继而举国居丧。百日后,复补添登基大典,翌日行封后大典。
是年,为长允元年。
腊月十七,先帝归葬皇陵。照大穆礼制,当日起设祭台于皇陵附近,待七七四十九日后,须由新皇躬身前往,行最末一次祭礼。
次年春。惊蛰时节,乍暖还寒。
初入二月,天气忽冷忽热得厉害,景和宫里,湛妤正殷切嘱咐她们家那位再有大半月便要临盆的皇后,一遍遍地不厌其烦。
对头如今贵为皇后的女子却听得神色恹恹:“皇姑姑,这句您方才已与我讲过了。”
湛妤也不跟她客气:“那你就再听一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