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晃,已是深夜,身为男子的曲舟意不好多留藏娇院,便约定好次日再见,匆匆离开,赶往主院。
藏娇院的房间里,药味消散几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好闻的花香。
陆云瑶先是舒服地泡了个花瓣澡,又让梁嬷嬷等人把被褥里里外外换成新的,自己也换了一身丝滑的绸子里衣裤,才上了床。
楚王府最不缺这些好东西,既然楚王要金屋“藏娇”,那就要有藏娇的样子,陆云瑶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最好,不用白不用。
却不知是心事多还是前些日子睡得狠,躺在床上的陆云瑶没有丝毫睡意,思绪漫游。
梁嬷嬷等人已离开,只留暖秋守夜。
像陆云瑶这样未出阁的小姐,丫鬟是可以入内与小姐同床的,小姐在里、丫鬟在外,半夜小姐口渴,丫鬟可以随时起身倒茶。
整理好房间的暖秋回来,上了床,在陆云瑶身旁躺下,“小姐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陆云瑶才回答,“在想怎么和曲舟意套近乎。”
暖秋惊讶,“难道小姐白天与曲神医相谈甚欢,都是故意的?”
“不然呢?我和他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一见如故?只要想到他和楚王关系好,我就对他厌烦得很,耐着性子陪他聊天罢了。”陆云瑶垂着眼,手指随意摆弄这被角。
暖秋压着惊讶,“小姐,您和从前真是太不一样了!从前的小姐不会有这样的心计。”
陆云瑶面色未变,“所以,你希望我回到之前那样,当个没什么主见的花瓶、任人宰割的牛羊。”
“不不,小姐误会了,奴婢希望小姐这样,”暖秋急忙解释,“如今的小姐日日让奴婢惊艳,从前在小姐身边,像是奴婢保护小姐,但这几日,奴婢竟有种被小姐保护的感觉。”
陆云瑶失笑,“笨蛋,我们都是阶下囚,什么保护不保护的?”
想到陆府落难,暖秋下意识想安慰小姐,但小姐屡屡给她高深莫测之感,让她又无从安慰,“小姐,您故意与曲神医交好,是希望曲神医和楚王求情,放我们回陆府?”
“回陆府干什么?”陆云瑶看向绣着祥云的账顶,“因为外公一事,陆府被围困、父亲被停职,我现在回去也是当阶下囚,对陆家或者外公没有丝毫帮助。父亲资质平庸,能平步青云全靠外公,如果外公罪名成真,陆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你想过苦日子?”
暖秋恍然大悟,“小姐是想留在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