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病,也不容易,自己就原谅他吧。
虽说如此,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原谅,父亲一向是纵容她的任性的,想必会先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到时候自己找个台阶下也就是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还没能见上一面,闹上一回脾气,就已经再也见不到面了,从小到大,父亲没有对她说过一个不字,可为了朱凤琴母子,父女俩第一次吵了起来,她更愤而出走,再也没有回澳城,谁能想到,当时吵架就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不顾旁人纷纷投过来的诧异目光,何稚勉直接冲向父亲的病房,病房里面还有其他人,她甚至没有看上一眼,在旁人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直接就揭开刚刚才盖在逝者头上的白布。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却再也不会笑,不会对她说,勉勉啊,不要任性了。
何稚勉嚎啕大哭。
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轻轻抚着她,头顶上也传来慈霭的声音:“小勉啊,你就别伤心了,你爸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哭伤身体的。”
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定觉得这番话慈母心肠,温柔得体。
但何稚勉身体僵住了,她腾地就站起来,甩开肩膀上的手,冷冷道:“别碰我,恶心。”
朱凤琴的慈霭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站在她旁边的少年上前一步,挡在母亲身前,对何稚勉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本来应该是血缘相连的亲姐弟,但何稚勉看到这个少年,心里就只有厌恶。“让你妈那只恶心的手少碰我,我怕我回去得把衣服烧了,洗上十次澡才干净!”
她环视一周,这才注意到病房里除了朱凤琴母子之外,还有她父亲的私人律师,万翔集团的两位元老,何稚勉记得,他们一个姓林,一个姓李,都是跟着父亲打江山的,以前经常到家里来作客,她喊他们林叔和李叔。
林叔叹了口气:“勉勉啊,你节哀顺变,如果早来几分钟,也能见到你父亲最后一面了!现在非常时刻,你们都是一家人,还是齐心协力的好。”
李叔也道:“是啊,何家在澳城是名门望族,现在何生走了,全澳城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还是先办好他的身后事,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嘛!”
陈伯也进来了,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也轮不上他说话,他只是哀伤而慈爱地望着她,像以前一样,这让何稚勉觉得稍微有点慰藉,陈伯还是向着她的。
朱凤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坏了形象,便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