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老板们宁可每笔订单少赚点钱,也会想方设法多拉点订单,保持工厂正常运转。如果一直给工人放假,等到有生意上门的时候,很可能熟手们已经跑光了。
只不过郑老板听说过周子渊被车撞的事,盘算着周子渊他家急需新的供应商替换原来那家,不会在乎价格,于是既想要订单,又想多赚点钱。
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底细,郑老板也不再遮掩,索性把话挑开了说,“工厂工人放假是不太好,不过贵公司没有足够的零件用来生产电子产品,会更难过吧?”
谁的需求更迫切,谁就会被抓住软肋。
这话其实相当于是在威胁了。
可是,石凯毫不在乎,“郑老板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帮过忙,所以我才想跟您谈谈减价的事。您不同意也不要紧。实话不怕跟您说,之前的供应商最近在联系我,希望恢复从前的合作关系,价格上可以给的更优惠。提前跟您说一声,如果这件事成了,给您工厂下的订单数量就会相应减少。想必,您也能理解。”
“不可能!他儿子不是撞了人,要进监狱吗!”郑老板脱口而出,不愿相信。
怎么会有人儿子被送进监狱,还回头求仇人做生意?
石凯慢条斯理地解释说,“是有这回事没错。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儿子犯了错,咎由自取。已经没了家庭,绝不能再失去事业。我想,郑老板应该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吧?”
郑老板闭上嘴,不再吭声。
他当然明白,儿子住进监狱,什么都需要钱打点。退一步说,等儿子出来,家里有钱,才能让儿子过的好。
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好又怎么样?除了周子渊他家,没有其他公司能吃得下生产出来的这许多货!
产品卖不出去,变不了现,堆在库房里相当于是垃圾。
想明白这些事的郑老板长叹一声,“我明白了,我同意降价。”
“降价到八五折。”石凯微笑提醒。
郑老板心不甘、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点头,“是八五折,签合约吧。”
一旁,周子渊看直了眼。
他小声抱怨,“石凯跟我说的话也没什么区别呀,怎么就谈下来了呢?”
“……”许宁无言以对,只能望天,“我刚知道你不仅腿骨折,而且眼睛瞎,耳朵聋。行了,身残志坚励志渊,郑老板喊你签约,赶紧去吧。”
周子渊滑着轮椅,飞快跑到郑老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