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甚至可以算得上简陋。
府中也不是如寻常权贵人家那般奴仆众多,除了两个个侍女,一个做饭的老妈子,便再无其他。
甚至,府中布置,也完全看不出这是个文人之所,刀枪剑戟,还有一处演武场,兵戈之意味,可远比文墨之味要强得多。
“府中简陋,倒是让将军你见笑了!”
“我那帅帐,可比你这还简陋!”
李修摆了摆手,似是随口道:“这一顿饭,要是落到有心人眼中,你这知府之位,可当不安稳了!”
此言入耳,卢象升亦是一愣,很快,他亦是满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当不安稳就当不安稳呗,大不了罢官回老家!”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投到将军你麾下当个大头兵,谁还能到将军你军中欺辱我不成!”
“进士出生,当个大头兵,那些文官还不批斗死我!”
李修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桌上酒杯,举杯示意,便一饮而尽。
“将军此去陕西平贼,可否已做好万全之准备?”
闲聊几句,卢象升话锋一转,却是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哪有什么万全之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修摆了摆手,看上去,似乎并不算太在意。
“最后一批粮草已经给将军准备好了,卢某别的也不多说,祝将军此行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
李修爽朗一笑,酒杯同样举起,两人皆是一饮而尽,开怀笑声响彻院中。
两人明显都是好酒之人,卢象升酒量高得吓人,李修亦是毫不示弱,一杯接一杯,喝得个天翻地覆。
推杯交盏之下,时间亦是过的飞快,似转眼之间,便从黄昏时分到了深夜。
事实上,李修武学修为至锻脏之境,醉酒,已是极难之事,气血调动,分分钟便将酒劲化解得一干二净。
而卢象升,虽是一文官,但人家可是从小习武,修的是家传武学,武功修为亦也是至锻脏之境。
如此一来,虽喝得很多,两人也都只是保持着一个微醺状态,毕竟,两人一人为一军之主帅,一个为一府之府尊,皆是身负重任,醉酒,终究不好。
直至三更之时,宾客尽欢,李修才在卢象升的相送之下,出了卢府。
三更之时,自然早已到达宵禁的时间,城中一片黑暗空寂,街道上自然是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