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统治阶层,靠得是从上至下的意志贯彻,如今这沸反盈天的局势,京城之令,或者说他之令,想要贯彻传达下去,不用想都会是无比艰难。
而这些都还是在规则之内,他掌大权,也只能在规则之内和心怀不轨者斗。
但若是有人造反,那可就不是规则之内的事情了。
大军横推过去,借此重铸一个由他主导的规则体系,岂不比什么权谋争斗都要痛快得多。
正如历史上绝大部分武人掌权,亦或者有底气掀桌子的天子一样。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直接解决不能解决问题的人。
李修的行事理念,亦是如此。
相比较没有遭受过李修毒打的各地士绅文官而言,京城的文官权贵们,显然是无比清楚这一点,才有了如今这份诡异的平静。
事实上,李修现如今,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心朝政以及各地的所谓舆论。
一场大战,一场跨越了漠北,漠南,辽东,三地,且调动兵力超过数十万的大战,其收尾之事,堪称繁琐至极,而这一切,本该是天子操心,现如今,皆需要他操办。
一场接一场的大捷,注定会造就一大批有功之臣,也注定会让凋零的勋贵集团,彻底壮大!
李修这一次,亦是准备彻底借此重铸大明勋贵集团!彻底完成对大明政治生态的改造!
完成之后,大明文官一家独大的局面,将彻底被打破!
对这一点,奉天子遗诏参与其中的孙传庭……无疑是心知肚明的。
自天子驾崩后,李修手中的每一封军情总结,皆是会命人送往兵部衙门一份。
时至如今,这一场堪称大明数十年未有的大战,在兵部官员,以及众朝臣眼中,亦是随着这些军情战果总结,而渐渐丰满,渐渐清晰起来。
事实上,纵使不清晰,战功,亦是毋庸置疑。
毕竟,漠北,漠南,再至辽东,这一场场战争,便已说明了一切。
如今,只不过是用毋庸置疑的战功,来换取朝廷的封赏。
内阁衙门,孙传庭望着手中这一册册的战功汇总,神色亦是显得无比之复杂。
就凭借眼下这些战功的存在,还有秦国公的坐镇,这一次封赏,勋贵集团,无疑将事实意义上的壮大,也将彻底打破朝堂文官独大的局面。
若就本心而言,对这种局面,他是乐见其成的,哪怕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