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完后居然无一人呼应,反而齐齐噤口。
肯定是要噤口的!
毕竟涉及到皇帝,袁綝敢这么说话,其他人可不敢。
见到无人应声,老将军也不以为意,反而又自在的又抿了一口小酒,却转头看向左侧首位始终安静坐着的一个人,“左将军,你说文伟公无辜否?”
“......”
被叫做“左将军”的赫然是高阳乡侯,四年前迁左将军的当朝国舅吴懿,其人听到袁綝的话后,却是沉默了一下,随后抚了抚胸口的甲片,方才正色道:“费文伟可不无辜。”
“哦?”袁綝笑道:“愿闻其详。”
“从月前丞相渐不能理事起,帐中所有事情都交由杨仪负责,而费文伟却是紧随其后,要说他不知道杨仪的那些破事,肯定不可能。”言至此处,吴懿不由冷笑:“既然知道此事,一则不能上禀天子、丞相,却甘愿为其羽翼,沆瀣一气;二则不能调理阴阳,解决纷争,只能任由事态发展,直到今日陛下亲赴前线处理此事,他要是无辜,那把环首刀不是更无辜?”
坐在边缘位置、刚刚便搭了几句话的平北将军句扶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却是缓缓颔首:“如此看来文伟公确实不无辜。”
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无辜大抵上也是没有那把环首刀无辜的。”
其人说罢,众人都有了点笑意。
且说今日之事着实惊心动魄,在场的诸将虽说平时难免都有些龌龊,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反而都有些戚戚然,这才聚到一起谈论此事,顺便小酌几杯,聊以放松。
“那这样看来,陛下此番来本就不是为了杀人?”
素来有“德行”、有文化,还被举为茂才的广武都督廖化收敛了情绪,严肃道:“如果为了杀人的话,此事应当不会这么处置。”
“当然不是。”老将军袁綝许是喝了点酒,昂然道:“便从陛下此行的顺序就能看出。这次陛下轻身赶来前线,八日间从成都到五丈原,绝对堪称是壮举,甚至不逊色先帝当年带十万百姓南下的壮举。暂且先不说沿途遭遇了多少事端,受到了何种磨难,就说到了以后,陛下如果真的只是一腔气愤要来行霹雳手段,完全可以当场令王子均带路,只需百名甲士便可将杨仪和魏延二人正法,你等该不会以为杨仪和魏延有反抗之力吧?可是他没有,而是隐瞒行踪一路到了丞相大帐才暴露身份,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这番话说得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