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
“这都被陛下料到了吗?”李福缓缓叹了口气,心中古怪的情绪一闪而过。
“这段时日间的变化......莫不是以前都是装的?”
南郑。
稍晚间,李平巡视一圈后,便再度回到城头最高处,遥望北方。
只见些许鸟雀带着水汽和冰冷的山风,从更深处的谷地,顺着宽阔的山腹飞来,直至落到城上,却又被满城的肃杀之气冲散,最后不知所踪。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已经连续在城头几日的李平丝毫不见颓态,相反愈发的精神矍铄,浑然不像一位年近五旬的老人。
“令君,都这么晚了,该歇息了。”辅汉将军李邈也站在一旁,轻声言道。
“......”李平颔首不语,却是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事:“汉南,最近骆古道和子午道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并无,想必是没有什么情况。”李邈低头思索,摇了摇头回道。
萧萧风来,遮住了人声,稍微小了点,声音就要被风遮住了。“我心里有些不安,你去处置一下,两边各安排一百人驻守谷口,便无情况也需五日一报,万不可轻心。”
“喏,我这就去办。”见到李平严肃的表情,李邈也不敢大意,拱手称是,便下去准备不提。
五丈原。
战争远比刘禅想象中来得要快,因为就在下半夜,渭水战场的沉寂,或者说是之前那种花里胡哨看似你来我往激烈非凡的人心交锋,便彻底终结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行动即魏军开始对斜谷水东岸的孟琰部尝试进攻!
于是,一切的荣誉道德、人心算计、计谋装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此刻都已经不值一提,便如刘禅、便如司马懿、便如姜维、便如辛毗......甚至是一小卒都知道,见生死的时候到了!
什么是生死?
荀子说过:礼者,谨于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
生死之间是有大恐怖的。
但恰逢乱世,生死看起来却又那么简单,甚至到了随意的地步。
不然呢?
便是刘禅都被一步一步被推着往前走,何况其他人?
死便死矣,剩下的,都只能交给春秋……
“旬日间前进又后退,反复如此,终于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