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他背后叫起来,问:“你明天还会再来吗?”
杨千帆转过身,想了一会,反问她说:“你希望我明天来还是不来?”
“我希望你明天来捐钱。”朱慧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你还真够坦白,但你想我明天来捐钱,我估计你恐怕有的等了。”杨千帆说着,冲她兴味一笑就转身离去了。
星期天,朱慧又带着这几日筹得的捐款去医院偷偷看望廖承伟,顺便将钱交到廖妈妈的手中。
她偷偷扒在窗户外,隔着毛玻璃,可以迷离地看到廖承伟萎靡虚弱的身影。廖承伟最近的精神日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但人却长得越来越胖,胖得就像一个过度发酵的面包,软得好象用手指轻轻一掐就能掐出一个很深的坑来。
廖妈妈在病房里看到扒在窗户外的朱慧就立即跑出来,每次见到朱慧,她难免又像往常一样嚎啕大哭一场,哭得肝肠寸断,昏天地暗,而朱慧每次见到她哭,心里面就格外难受,一时心软得恨不得代替廖承伟去死得了。就在朱慧安慰廖妈妈之际,廖承伟的表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站在她的身后正和廖妈妈打招呼。朱慧下意识地回头一望见果真是他,竟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吓得赶紧低下头默不作声。不知为什么,她每次见到廖承伟的表弟就好象看到了廖承伟一般,仿佛廖承伟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她的面前,举起手就要打她的嘴巴,一时害怕得像是鸡毛掸子挠心,心里面好一阵发毛。
朱慧低着头,萎萎缩缩得像做错了什么事,说话也开始一反常态,颠三倒四,词不达意,让人听得一头雾水。她紧张地跟廖妈妈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话后,就扯理由急着想离开。
“干干嘛?阿姨有事找我吗?”朱慧不解地问。
“不,她没事找你,是我有事找你。”
“你?你你有什么事找我?”
“我我二姨已经已经告诉我有关你救我表哥的事情了。”
“那又怎么样?”
“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但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你开口。”他一脸难色地望着她,满脑子复杂的情绪,又说:“如果我现在向你道歉,我会觉得自己很无耻,就好象我是因为你帮助了我的表哥我才向你道歉的。”
“你很怕我吗?”廖承伟的表弟在她背后突然叫住了她。
朱慧听到他正在和自己说话,心头一紧,浑身的汗毛根根抖擞地站立起来,接着头皮像是被酥油浸泡过,一阵发麻。尽管心里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