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城已司空见惯,并未显露任何的不适,有相熟之人还会主动的打个招呼。
王玄的到来并未打破关隘日常的安宁,鸟儿照样在房檐树下顶着风雨四处觅食,战马整齐列队在石槽边享用着肥美的嫩叶,不时传来几声喷嚏的轰鸣,往来的运输车辆有序的停在城门处等候检验,不急不躁。
若是可能,王玄希望永远都是如此的和谐与安详,兵士忠于职守,百姓安居乐业,就连早起的鸟儿也可静静的捡拾洒落的谷粒和侥幸的虫子。两年的休养生息对于受尽欺凌饱受创伤的吉祥人来说远远不够,两年前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尊严,差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如今,可能连这份来之不易的安详与宁静也将失去,何其不公!
雨点渐渐大了起来,打在王玄的脸上噼啪作响,他的脸颊已然麻木,感觉不到疼痛。面北的城墙较面南的高出三尺,王玄站在面北的城头望向遥远的北方,重重雨幕的另一边好似藏着一匹贪婪无尽的黑狼正在打磨着獠牙和利爪,开始狩猎前的准备。
“主上,雨大了,进屋吧。”杨涛看了身侧的张培玉一眼,最终还是出声劝道。
“去作战室吧。”王玄收回了目光,转身进入了城楼的作战室。
东山关隘为军管,并未设置行政机构,因此与会的都是军人。
“老国王薨了,大夏要乱了。”王玄道。
“请主上示下。”说罢众人起立向王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目光坚定、从容不迫。
“我没有什么要指示的,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缺。后勤你们不用担心,就是肩扛手提也不会短了你们分毫;新的兵器与铠甲也在打制中,下个月底之前会一件不差的送进关隘的军需库。”
说到此时王玄站了起来,平静的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位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坚毅面孔,语气有些沉重的道:“战争即将来临,我希望你们哪怕全部战死也要给我守住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吉祥的发展成果将会保全,而你们的仇我来报。”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似早已预见会有这天一般的淡然,张培玉带头行了一个跪拜的最高军礼,随后众人接连跪了下去。
这既是军礼,也是这个时代的军令状,军人重行而不重言,他们要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决心,至死方休。
王玄默默地注视着众人,好像要将他们的面孔都印在脑中一般。
虽有火药这种代差的武器存在,但谁也不敢保证最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