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越走越显得庞大,越走速度越是缓慢,人们脸上流淌着的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抑或是二者都有。不论是家属或是他人都很安静,默默的跟在车队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不忍打搅勇士们的安眠。
关隘一战,可谓毕其功于一役,为了解决赤焰这个卧榻之侧的贪婪宿敌,战士们已经不把自己当人对待,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已属常态,只要能够铲除这群豺狼,死亡也就无足轻重了。
顽皮的孩子们此刻也乖巧的随着大人们无声的伴随着,时而好奇的打量着装满骨灰坛的马车,时而扭头望向东山关隘方向,好似那里存在着诱人的肉食一般。
王玉等一众将官列队在河西大道两边,静静的等候着勇士们回家。
雨似乎越发的大了,全副武装的湖堤守军已然湿透,雨水顺着鬓角、沿着下巴滴落在脚尖上,侧面看去整齐的像是水漫湖堤一般。
“敬礼!”
“啪”的一声闷响,王玉为首的湖堤守军动作整齐划一,右手猛地捶向左胸,溅起一片水花。众人的视线随着马车的移动而跟着移动,看不出悲喜,但能看到尊敬和崇拜。
车队缓缓停在了吉祥城东门外,王氏三姐妹同吉祥城守军已在城外列队迎接,王碧更是亲自牵马接勇士们进城。
王月和王花则是跟随其后,三人左臂都缠有一圈白布,王氏女的举动赢得了领民们的暗自赞赏。诚然,只有这样的家族才有资格拥有这片吉祥之地,领导吉祥之民,也才能获得上下近二十万人的拥护与爱戴。
烈士们的骨灰被临时安置在领主府的前院,接受领民的祭拜,由王氏女维持秩序。
张培玉的左眼瞎了,赤焰人用了生石灰,正中他的左眼,神仙也救不回。如今戴个黑色的眼罩很是滑稽,余波这几天没少嘲笑他。
余波的右手不能再使刀了,食指和中指从第二个关节处被斩断,使筷都费力气,最近也在练习左手。每当余波嘲笑张培玉‘独眼狼’时,张培玉便反击余波为余八指,二人倒是乐此不疲,这也是王玄近几日唯一的精神食粮了。
他不愿回吉祥城,不愿去面对四百多户失去儿子、丈夫、父亲、兄弟的家人们,他们本可以活下来,可自己却固执的要他们去死!王玄明白,理性上自己做的没错,感性上自己却是个屠夫、刽子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本以为会是漫长的攻防战,谁知赤焰脑子里都是大便的领主居然如此傲娇,孤注一掷的赌博行为给了吉祥人破釜沉舟的机会,若是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