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这会子都申时了,想来也该结束了。”
贾母脸上的笑意敛去一些,叹了一口气,道:“一族老少爷们在族里迎着他,想来他也该气消儿。”
凤姐打趣笑道:“何止是气消儿,这会子得了小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春风得意……哎呦,一时想不大起来了。”
凤姐想了半天,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贾珩接二连三文化人怼人的影响,觉得此情此景,似乎也应该用首诗表达一下,但奈何肚子里墨水有限,用不出什么成语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一旁的宝玉面上现出思索,笑着接话说道。
黛玉就是将一双云烟成雨的剪水明眸横了一眼宝玉,宝二哥平日里不好读书,对诗词掌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长安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花喻人,这杜樊川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探春晶莹明眸闪了闪,清声道:“那位珩大爷不是那等轻狂的人吧,琏二嫂子早上不是还说,昨晚大老爷去柳条儿胡同赔礼,那位珩大爷也不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吗?”
凤姐笑了笑,说道:“难听话倒是没有,不过咱们这位珩大爷可不是饶人的人。”
贾母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说这些什么,等晚上你去和他说说蓉哥儿和珍哥儿媳妇儿的事,那么大的国公府,现在家业也给他了,不能让人露宿街头。”
凤姐笑道:“老祖宗放心好了,等晚一些,我去寻他。”
端坐在一旁的李纨,听着这话,一张秀雅、温宁的玉容上就有些古怪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晚一些,去寻他?这话听着就不像是守妇道的人该说的话。
转念一想,凤姐往日的为人,倒也视之平常。
贾母道:“反正实在不行,公中还有几万两银子,也得拿出来给蓉哥儿和珍哥儿媳妇儿置办个宅邸才是,就在宁荣街上,来往也便宜一些。”
凤姐笑道:“那可不离儿,不说其他,东府田庄、铺子多大的营生,哪能让他一个人全占了,老祖宗若是寻他说”
贾母想了想,凝眉道:“他若是不依,你唤他明天到荣庆堂,老身自和他分说。”
凤姐笑了笑道:“那老祖宗找他,可不就是十拿九稳了,那他肯定没什么话说,听说他上什么劳什子辞爵表时,还说老祖宗处事公允呢。”
一旁的黛玉,听着凤姐滴水不漏地接着话,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