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贾卿说,从贼之中,有一举子,另有可悯之情,诸卿先听听。”
一众阁臣闻言,就是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贾珩。
贾珩整理了下思绪,开口就是就将范仪是如何被青皮无赖殴残之事说了。
而后愤然道:“科举为国家抡才大典,然应考举子却被五城兵马司小吏指使青皮无赖殴残,范仪屡次报官而怨不得伸,哀求之京兆,礼部、五城兵马司而无人主持公道,诸位阁老,珩少不更事,性本愚直,虽为武勋之后,然常慕圣贤教化,思以科举入仕,如今却为这等皂吏勾结青皮,殴残圣贤子弟,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珩愤懑之心,几欲执剑斩尽彼辈!”
少年清朗的话语在殿中响起,掷地有声,字字如刀,让一众阁臣心头凛然。
事情……闹大了。
一位武勋之后,慕圣贤教化,心心念念要以科举入仕,结果应考举子却被皂吏、青皮殴残,举子申诉无门……这庙堂衮衮诸公,脸还能往哪儿放?
传至士林,可以预见,士林必将沸腾,我等辛辛苦苦读书,考中举人功名,然至应考,京师首善之地,腿都被打残,这简直是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有些事情,真就是不上秤四两,一旦上了秤,千斤真的打不住!
而贺均诚听完,面色苍白一片,后背冷汗已经渗透里衣。
竟有此事?
他为何不知?
不,他为阁臣,平时主持部务的是二位礼部侍郎,而他忙于内阁政务,原就不知。
官僚必备技能——甩锅。
就在一众阁臣将质问目光投来之前,这位礼部尚书,就是愤然而出道:“礼部竟对此事袖手旁观,实在骇人听闻,老臣久在内阁,竟不知此事,有失察之责,还请圣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