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闻言也是,顿了下筷子,抬眸偷偷瞧向对面的少年。
对这场令对面少年封了和她丈夫同等爵位的功劳,她其实……也有几分好奇。
贾珩道:“说了,你也不懂。”
“你这人……小觑人。”尤三姐羞恼说道。
她刚刚就发现了,这人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傲气藏在骨子里,还有打量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她也不知说什么,就是那种……庙里拜佛时的目光,高高在上,带着来自云端的怜悯、俯瞰。
对上这样的目光,几让人有种心神轻颤之感,但也又忍不住想要探寻原委。
怜悯她?为何怜悯她?
难道怜悯她的身世?是了,这人未必不知她家中的情况。
贾珩却没有想到,方才他看着尤三姐时的一些关于其人命运的感慨,被这女子捕捉到。
一般而言,女子对男子的目光感知敏锐,尤其是尤三姐这等心思慧黠,不怯不畏的女子,自是捕捉到贾珩那清冷目光中蕴藏的复杂内容。
贾珩默然了下,清声道:“和你说说,倒也无妨。”
正要伸手提起酒壶,却见尤三姐竟是拉了拉椅子坐将过来,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扑鼻,少女提起一个酒壶,轻笑道:“珩大爷,我给你斟酒。”
贾珩目光微顿,深深看了一眼尤三姐。
这姑娘穿着红色襦裙,肤色白腻,鬓发间别着一朵牡丹花,一般而言,女人鬓间插花,需得对容貌极度自信才是,否则不是被花盖过了颜色,就是透着一股俗气。
尤三姐见此,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明媚笑意渐渐敛去,娇俏的声音转冷几分,说道:“珩大爷是不是以为我这般熟练侍奉酒水,是如那些风尘女子,给男人伺候惯了酒的?”
贾珩抬眸看了一眼尤三姐,轻声道:“不一定,起码有三种可能。”
尤三姐:“???”
贾珩皱了皱眉,说道:“一种可能是和人学的,一种可能你在家中经常喝酒,最后才有你说的那种可能,在我看来,也是最不太可能的,就是伺候惯了男人,但你明明未经人事……嗯,不是,为何你会觉得我会认为你是如风尘女子伺候人伺候惯了呢?”
尤三姐脸蛋儿腾地红了。
什么叫明明未经人事,这位珩大爷……
然而贾珩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打量着尤三姐,又瞟了一眼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