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兴儿唤了一声,轻声道:“夜里风大,二爷还有伤,到屋里歇歇罢。”
“你说什么!”贾琏忽而转过头来,那张往日俊俏、清秀的面容上,一抹戾气涌现,因逆着光,多少有些狰狞。
兴儿被吓得一哆嗦,颤声道:“二爷。”
贾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一股邪火压下,面色重又恢复平静。
他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暴躁、易怒,晚上还做噩梦,都是当日在金美楼中的种种不堪,更难受的是,他发现他……
娘的,不能再想了。
“说来说去,都是那位珩大爷,他现在官儿越做越大,我的好处一份没落着,反而受了他的连累。”
贾琏面色变幻了下,将心头潜藏的一丝愤恨压下,叹了一口气,回至厢房,只觉苦熬难当。
这位琏二爷本就是无女不欢,现在让他在家养病,他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一定撑不住。
……
……
而在宁国府中众人庆宴之时,大明宫中,灯火通明,澄莹如水的地板上倒映着两道人影。
殿中安静的出奇,只有水漏的声音清脆响起。
崇平帝刚刚和兵部尚书李瓒用完晚膳,君臣二人伫立在一架山河屏风前叙话。
屏风上赫然悬挂着北境的舆图,上面用一些颜料笔标注着东虏的进兵方向。
崇平帝面色幽沉,开口道:“李爱卿以为在北平设北面行营如何?”
李瓒沉声道:“圣上此策可行,边关逢敌入警,先是飞信至神京,俟内阁和圣上共议军情,待上传下达,敌寇已往来如风,肆虐别处,诸省守捉之兵,多是救援不及,疲于奔命,向使筹建行营,集中调度诸省之兵,反应更为及时,只是非需经略一方的枢相、宰臣不可担纲此大任。”
这等经略一方的重任,非宰执、枢相不可。
现在的陈汉边关以及地方官将,都有守土之责。
但同样的,一旦东虏辗转他地,这些地方官将没有上面命令,不会擅自出城相援,为东虏精骑所趁。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万一城破,身家性命都要折在其中。
而贾珩所言就是要建立一个北方战区式的指挥系统,调度河北、蓟镇、山东、山西诸卫、镇之兵,授以临机决断之权。
不这样,短期内根本就挡不住东虏的铁骑,等你们朝堂中做好决策了,人家早就抢掠一通,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