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道:“昨晚忙了一夜,半晌午去进宫面了圣,东城的事还算顺利。”
尤氏点了点头,温婉一笑,柔声道:“顺利就好。”
秦可卿嫣然笑道:“夫君,先到内厅叙话罢。”
贾珩笑着应了,然后看向一旁的尤二姐、尤三姐,也是点了点头。
至得内厅,重又落座,宝珠和瑞珠奉上香茗,然后笑着退至秦可卿身后。
贾珩端起茶盅,呷了一口,目光逡巡过正将一双双目光投来的几人,温声道:“昨天的喊杀声,没吓到你们吧?”
秦可卿玉容忧切,轻声道:“虽未受惊讶,但也是提心吊胆了一阵,夫君这差事,当得是愈发险了,听宝珠说,前院的血腥气重得给什么似的,点了许多香料才驱散。”
贾珩默然了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次,多少也有些出我意料,下次应不会了。”
秦可卿闻言,玉容一白,柔声道:“夫君,我不是那个意思。”
尤氏笑了笑,柔声道:“昨晚,我们都慌的不成,她还在后院说,只有你身周之地才是安全,不说其他,这份儿气度,都是我们这些后宅妇人所不及的。”
贾珩闻言,怔了下,抬眸看向秦可卿,正对上那一双柔弱的楚楚目光,心头一动,笑了笑。
他自是知道可卿是在担心他,外人只看到他的风光,却不知他每一步都走得极险。
他自是明白。
夫妻二人对视片刻,贾珩问道:“老太太那边儿呢?还有凤嫂子那边儿,琏二哥现在回去了罢?”
秦可卿柔声道:“老太太等这边事一了,就回去了,晚宴倒未摆,今儿晌午还在问,什么时候去打醮祈福呢。”
迎着几道目光的注视,贾珩沉吟片刻,说道:“打醮的事儿,过两天罢,等下派个人过去,说晚上在会芳园摆摆晚宴,让两府一同聚祝热闹热闹,只当是补昨天了。”
秦可卿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吩咐着一个婆子往西府去了。
贾珩忽而又想起一事,问道:“昨个儿,岳父大人还有鲸卿,他们怎么没过来?”
秦可卿叹了一口气,柔声道:“钟儿他前天夜里着了凉,父亲那边儿忧心着,给他请了郎中,今儿个早上说,大好了一些。”
“那就好,昨天其实不来还好一些。”贾珩点了点头,清声道:“鲸卿他还是身子太弱了,族里学堂建好之后,让他过来读书,我抽空教他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