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蓟镇的八百里急递。”谢再义脸上轻松笑意敛去,沉声道。
贾珩凝重道:“这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谢再义恨恨道:“一到入秋,北面的鞑子就自关口,略河北等地,蓟镇总兵这是来向朝廷求援了。”
陈汉承明之后,同样在边境设置九边,不过与前明不同,辽东已失,陈汉边事已经全面转入防御,好在,陈汉汲取着前明于宋的教训,将都城设置在长安城,此地得山川之固,倒也不会京都一夕三惊。
返回谢宅,由谢再义之妻做好饭菜,贾谢二人就是边饮酒,边谈及边事。
“贾老弟,你是不知,北边的鞑子年年越境抢掠杀戮,蓟镇总兵唐宽,龟缩在城中,坐视北平府治下百姓被劫掠,实在是混账至极。”谢再义一边喝着酒,一边大骂着蓟镇总兵。
贾珩提起酒壶给谢再义斟了一杯酒,好奇道:“谢兄可和女真人对过阵?”
谢再义道:“怎么没对阵过,当初老子就是杀了七个鞑子,才升得这百户,兄弟,哥哥给你说,这鞑子和我们有什么两样,也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罢了,亏得那些总兵、参将老爷,嚷嚷着鞑子不过万,满万不可敌。”
贾珩面现沉吟,暗道,这和前世晚明所面临之局势,几乎一般无二了。
只是,陈汉将都城定于长安,比前明又强了一些,只是陕西之地……流寇之乱。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贾珩心念及此,不由悚然一惊。
《红楼梦》中甄士隐对好了歌的注解,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了。
“若贼寇起祸乱于内,关外之鞑虏犯境于外,趁陈汉势窘,而饮马黄河,席卷中原,这可不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贾珩叹了一口气,他如今来到这方红楼世界,恐怕还真只又有一条路走了,尽快掌权用事,不使这汉家天下、华夏衣冠沉沦于鞑虏铁蹄之下。
“贾老弟,不说这些烦心之事,喝酒。”谢再义举起酒盅,冲贾珩示意。
贾珩笑了笑,也是举起酒盅,道:“国家大事,自有肉食者谋,我们还是喝酒吧。”
“是这个理儿,哈哈。”谢再义哈哈一笑,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许是酒气上涌,眼圈就有些红,夹了一口菜。
贾珩见着这一幕,心头暗叹,这也是有故事的人呐。
一场酒,吃到酉时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