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与秦业说话之间,已至晌午,秦业就唤了仆人,吩咐厨房整治酒菜,算是留饭。
席间谈话,秦业叹道:“贤婿,老夫就可卿这一个女儿,可卿她自小就主意正,性子爽利,过了门儿,还望贤婿不要以方才之事为念才好。”
贾珩点了点头,道:“岳丈大人,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秦姑娘有所疑虑,分属人之常情。”
他并未觉得方才有什么不妥,秦可卿对他疑虑也好,还是所谓“认命”之言也好,都在他预料之内。
来之前,就知必有反复,不是在秦业,就在秦可卿。
而他把话,方才将将说到七分,也是火候刚好,秦可卿从过往看他,他不可能拍着胸脯去保证以后如何如何。
就好像,别人去质疑他没有钱,他不可能去证明自己有钱,把四个口袋全掏出来给人看的道理。
把肚子剖了,来证明自己吃了几碗粉儿?这是六子的少年人行为,张麻子不会这么做。
先前他的对答,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他是什么样的人。
若有心有识,不言而言,自会判断。
他未来所行之事,于荆棘之中走出一条道儿来,若无识见、魄力,岂能渡尽劫波尤在?
而且,许多事情,秦可卿一开始存着太高的心理期望,未必是一件好事儿。
如果之后自己发现,不比他自己都摆出来说要强许多?
人啊,总会相信自己看到、自己发现的东西,而且笃信不疑。
最关键的一点儿是他又何尝对秦可卿没有疑虑?
情天情海幻情是身,情既相逢必主淫这可不是什么好判词,而从方才来看,这位红楼中兼钗黛之美,有着绝世尤物之称的女子,还是有些矛盾的,既有着自缢横梁的刚强一面,又有着逆来顺受的柔弱一面。
这才是活生生的人就挺好的。
当然,若最终被拒,他也不会任性负气而走,而是另外一套预案,只是那个预案虽然最终抱得美人归,但
还是不去假设了,前世某外交天团,从来拒绝回答假设的问题。
最终的结局,终究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贾珩和秦业喝着酒,也不知是翁婿关系已定,还是与之交谈,秦业也渐渐发现对面少年谈吐不俗,又问了贾府那边可有动向,贾珩皆坦言以告。
当秦业听说老太太不仅没有责罚,还赐了一个丫鬟调和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