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几年,似乎大家约定俗成一般不再提及,似乎等待着大家将这场武事彻底忘记,一直便到了今日。”
墨止自醒转以来,满心愁索,心中苦闷难以疏解,如今趁着夜色一路出行,听得孙青岩说了许多不曾言说过的江湖旧事,不由得心中悲戚被牵引走了一些,对于沈沐川也好似重新认识过了一般,墨止听罢,心情虽有所缓和,身子仍是一阵酸软,拨开窗帘,见车外已是月明星稀,他问道:“沐川叔,我们要去哪里?”
沈沐川侧卧在厢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驾着马车,懒洋洋地说道:“管他作甚,走到哪算哪喽,若是听我老沈的主意,不如去北方转一转,江南的酒就和江南的姑娘一样,太柔了,还是北方的酒喝着够点力道,尤其是钦阳的‘长松烧’那可真的是辛辣过瘾,还有......”眼见他说得越来越来劲,孙青岩急忙道:“去北方究竟是陪少东家散心,还是陪你喝酒去?”沈沐川故作惊讶道:“原来青辰老大哥是不喝酒的啊,失敬失敬,也不知当初是谁足足喝了我一整坛‘鼓玉春’!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去处,不如去北方看看,反正墨小子从来没出过江南,不如见见不同天地,天下三大宗门皆在北方,南方只有一个南宫山庄,没什么意思,若是你们二人没有异议,我便朝渡口去了。”孙青岩望了望墨止,墨止耸了耸肩,说道:“我如今全没了主意,沐川叔说北方可去,那便去吧。”沈沐川欢喜地吆喝了一声,马车速度猛地一提便朝前奔去。
此刻,乌袖镇上,夜黑云深,而天际黑云之中,却隐隐一阵躁动,劲风一过,云层之中同时亮起无数只猩红色的双眼,转瞬之间将云层晕染得如同血玉一般,漫天血云盘旋躁动,扑簌簌地皆是翅膀攒动之声,夜隐之下,居然有一道修长身影,矗立在墨家镖局那仍未被拆除的长旗旗杆之上,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只见那人扬起双手,似是迎风而飞一般飘逸洒脱,转瞬之间,此人双掌猛然朝下一挥,天际红云好似炸裂成了碎屑一般爆裂四散,漫天血鸦比之孟展那日所策动的血鸦之数更不在同一次元,只见血鸦恍若凌空龙卷一般有吞天之势,尖锐的啼鸣之声像是一场无比嘈杂的梦魇,此时众多镇民闻听异动全都出门查看,而眼前空中一片洋溢着腥臊恶臭一般的血鸦乌云将众人的面孔眼眸全数映照成了一片血红,转瞬之间,似是云自生雷,血鸦浪潮席卷人间大地,渺小的乌袖镇甚至来不及发出哪怕一声惨嚎,便被这片尸山血海一般的攻势全然吞没,那黑衣人却如同一尊末世杀神一般,静静地观望着这场人间惨剧,他没有感受到血腥带来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