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孙青岩说道:“你是否真的觉得,数十年间,御玄宗所做,皆是替天行道的纯善之举?”
徐浣尘说道:“以你们魔道观之,则是杀人放火,以天下正道观之,则是替天行道。”
孙青岩微微皱眉,此刻情景,实是他有生以来头一遭与一个正道宗门的弟子共处一室而不动锋刃,听徐浣尘话语激进,他也早不以为忤,只是说道:“莫非一人是正是魔,可以一言以蔽之?若我是魔道,当万恶难赎,可又为何与你一同在此救人?若正道便是超然纯善,为何杀镇上百姓的,却是侠义盟的高手?”
徐浣尘被他说得一楞,随即心中闷雷炸响,这一折在他心中自昨日破阵之时已隐约略有所悟,可他自幼所知所学,皆是正魔之分,黑白两道,可为何一路走来,侠义盟恃强凌弱,反倒是眼前这魔头出手救人?
这般思索本已被他强自压下,可如今孙青岩直言以对,如同引火向薪,霎时间引得天人交战,心乱如麻,更说不出半个字,脸色早已大变。
孙青岩默然不语,望了望榻上的墨止,连连摇头。
黄沙落日,倏忽来去,不多时便到了黄昏,此间孙青岩与徐浣尘皆沉默不语,忽而一股浓烈药味自门口飘了进来,浓烈苦味直呛鼻子,连徐浣尘神游太虚,都被这股气味拉回了现实。
黄震亨单手负后,托着一只粗瓷大碗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得色,进屋也不理孙徐二人,径直瞅了瞅墨止脸色,随后说道:“命悬一线,命悬一线,美得很。”
众人望去,只见那粗瓷大碗中,飘着缕缕白汽,浓厚药味便是源自于此,碗里是一澄黄汤,清澈见底,却也不知如此清澈的汤水,如何药味这般浓烈,但这碗药虽近在咫尺,孙青岩徐浣尘二人却各自不发一言。
“二位等什么呢?”黄震亨将汤药放在桌上,轻捋着颌下山羊胡,明知故问地说道。
孙青岩拱手道:“先生行医的规矩,我们知道,还在等先生第二幅汤药。”
黄震亨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汤药,说道:“没有第二幅了,只有这一幅药,只需喝下肚,冰火两道真气,登时消弭溶解,非但不会作乱于他经络,还对他内劲稳固大有好处。”
徐浣尘闻言大喜,正要上前取药,孙青岩却率先言说:“先生行医的规矩断不会变,既然并无第二幅汤药,想来这一副药必有玄机,还望先生示下。”
黄震亨笑了笑,说道:“不愧是魔道凶星,比御玄宗的这个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