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生出恼怒。
从来北桓人草原里来,大漠里去,信奉草原萨满教义,极是在意身死之后,尸体处置,总认为北桓人死后得见草原神灵,大漠英魄,若要升入仙界,则务须尸身完好以待,见到束羽爪毙佐官,将其打得浑身扭曲弯折,已是不敬,又将之抛尸荒野,各自大怒拔刀,反而弃了孙青岩等人,径直朝着束羽猛冲过去。
“好家伙,蔺老鬼你喊的什么,还真成了亲戚了!”吴丧见状,不由得大喜过望。
束羽和张仙纵带着数十名麻衣门客一同出关追击,此刻猛然间却见北桓人舍了魔道战局,反朝着自己冲杀过来,均感大惊,束羽口中高呼一声,漫天血鸦登时飞扑而下,朝着北桓军阵便发起冲击,然而北桓人自幼便是马上生长,个个弓马娴熟,此刻见这漫天飞鸦,竟全无惧色,反列成阵型,取下马弓,一齐放箭回击,此刻北桓军马早已增至四五百人,霎时间飞箭如蝗,望天齐发,血鸦虽生得凶恶,但面对北桓强弓硬弩所成箭阵,却也一时间被射住进势,空中掉落血鸦尸体倒也似乌云坠地。
黄震亨见状,心中大喜,正待出言感念墨止恩德,却猛然瞥见墨止脸色,心中一沉,来到身边,将他左腕扯过,一把搭在脉上,脸色登时大变,喝道:“不让你运功,你为何不听!”
墨止望着他,笑了笑说道:“黄先生,我自知我时日无多,以我将死残躯,换得小黄连自幼有人抚育,岂不甚好。”
黄震亨怪眼直翻,望着眼前少年,半晌,他话语如雷,沉声说道:“你要死,老夫却又不想让你死了,你且放心,老夫拼尽一生医道,也将你救回来!”
墨止惨淡一笑,说道:“黄先生,此刻你还是先带着村民快快前行,我今日是生是死,皆无足轻重,眼前百十口人命为大,轻重缓急,莫要颠倒。”
黄震亨犹豫片刻,也只得点头称是,翻身上马,催促着众人前行,此前边战边走,距离武阳川已不过咫尺,身后一片修罗场中,此刻已杀得血如井喷,飞箭如雨,血鸦如云,侠义盟与北桓军马此刻战作一团,死伤惨烈已极。
墨止纵马前奔,忽然间,肩头一阵剧痛,转头所望,竟是一只枯黄色手爪,指甲皆已深深陷入肉中,顷刻间左肩血流如注,一阵钻心剧痛袭来,耳边传来一声尖利话语:“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孟展在此,你我好好叙旧!”
原来孟展此前竟藏身行伍之间,亦追到大漠之中,只不过他双腿断折,此刻驾着一把偌大圈椅,运转灵便,此刻看准时机,纵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