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瓷碗分别放到观主和岳安言面前的桌上,是霜糖水煮蛋。
两个碗中各有三个剥掉蛋壳的鸡蛋,这是乡下给予最尊贵客人的礼遇。
“观主,岳道长,请用茶!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请慢用。”
韦兴德退开几步,拿着托盘笑得有几分拘谨。
张闻风知道这叫“蛋茶”,而且算时间是韦兴德的娘子进厨房就开始烧水煮蛋,他站起身道:“嫂夫人太客气了。”
那妇人抬头一瞥又赶紧低头,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口中只说:“不客气,没招待,没招待呢。”
脚下像扎根一样,不往东屋去,更不敢看当家的脸色,她想去看看小儿,又不敢出声。
张闻风对韦兴德道:“茶等会再用,咱们去瞧瞧你家小儿。”
韦兴德赶紧放下托盘把大门关上,见观主走在前头,便对自家婆娘低声嘱咐:“等下见了不许哭,办正事呢。”
手头取了一支熄灭的蜡烛点亮,给观主和岳道长照亮。
妇人进了西屋,见小儿脸色通红,沉睡不醒,想伸手去摸额头,被韦兴德一瞪眼,又马上缩回,眼泪珠子再也止不住流淌下来,用手紧紧捂住嘴,不敢哭出声,生怕烦了观主,耽误救人的大事。
张闻风温声道:“嫂夫人莫急,有我在不会有事。若不是要帮你们揪出暗处害人的贼子,我现在就可以帮小公子驱邪救醒来,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这次不将贼子抓获,下次贼子再害人,更难防备了。”
妇人呜咽着转头,道:“多谢观主……现在不用……”
她明白道理轻重,只是内心担心得不行。
岳安言拉着妇人往外去,口中低声安慰,她性子清冷,却知道人间困苦。
韦兴德讪笑道:“孩他娘没见过这种场面,吓着了,观主见谅。”
其实他自己又何曾见识过邪道害人场面,作为家里顶梁柱,硬撑着不敢露怯罢了。
张闻风从袖口取出一道黄符,让韦兴德和捧着盐碗清水的少年稍退后,口中念念有词,没用浆糊之类,凭着一点元炁,将激发的“甲辰非卿护神符”啪一声贴在床头墙壁上,是他上次画的护元神之类黄符,这次正好可用。
从少年手中接过盐碗,将盐粒细细地绕着旧床榻撒了一圈。
“放心吧,我用‘护神符’护住了他的魂魄,贼人不可能得逞,韦居士,麻烦拿一盏清油灯来。”
张闻风把差不多空了的盐碗,就着清水兑了两个半碗的盐水,床榻的前面和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