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
陈背篓说:“做药引子。”
老汉哦了一声,说:“前几年,有人来找喜鹊毛,说做药引子,还没听说过喜鹊粪能做药引子。”
但陈背篓却对刘道婆深信不疑,既然喜鹊毛可以做药引子,喜鹊粪怎么就不能做药引子?越是法术高的,越喜欢用稀奇古怪的方子。
陈背篓将三道河的水、五座山头的土、白公鸡的毛、喜鹊的粪便混在一起,分作三份,拿出一份,烧化了一道符,让陈望春用水冲服。陈望春看着来路不明的可疑物,迟疑着不肯吃。
陈背篓焦躁地催促:“快吃,药吃了,病就好了。”
陈望春小声说:“我没有病。”
陈背篓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病成这个样了,还说没有病?就像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硬说他没有醉一样。
在陈背篓的被迫下,陈望春艰难地吃药,他打着嗝,使劲地咽了下去,然后,一阵咳嗽,流出了两滴眼泪。
陈背篓眼巴巴地等待着,他没有盼来奇迹,却等来了陈望春深夜里的哭声。
当时,陈背篓做了一个梦,他被人追杀,在亡命逃跑,慌乱中,找不到一个藏身之处。
就在这时,一串哭泣声,像一根纤细的钢丝,刺穿了陈背篓的梦,扎进了他的身体。
哭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细细的,却无处不在,像一场细雨覆盖了整个院子,下得陈背篓心里湿漉漉的。
那是陈望春的哭声,他宣告了刘道婆法术的失败,又在陈背篓的创口上撒了一把盐,再揉搓几下,疼痛难忍。
陈背篓的脑门突突地跳着,迸溅着失望仇恨的火星,他想冲上去,痛打一顿陈望春,出出一口恶气,但他忍住了。
他想起了半年之前,他走投无路时,每一个夜晚都难以入睡,只能到狂野里痛哭一场。
在深夜里哭泣的人,都有一个不能愈合的伤口。
陈背篓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哪怕有万